董酌重傷昏迷,一同昏迷的還有瓦杜的女兒,兩人再不得到有效的救治,離死亡統統不遠。

夏侯把停在村子西頭的皮卡開來,然後所有人上車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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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烏魯木齊市暴雪不止,天地一片蒼茫,某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裡,雖然空調呼呼的吹著,功率已經全開,溫度明明顯示為零上二十幾度。

但這溫度怡人的氣溫,卻怎麼也融化不了與外面天氣一樣,心已經冰冷的李莉。

至從初一那天接到夏侯犧牲的噩耗起,李莉就跟著母親張十月用專機飛到這烏魯木齊市,可卻因為天氣實在惡劣,想去祭拜夏侯根本走不了,所以一直待在這裡。

這些天李莉都是以淚洗面,每過去一天人就消瘦一分。

今天是大年初七了,也是夏侯的頭七。

認識夏侯也好幾年了,可是兩人居然沒有照過一次相,連夏侯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想到這,李莉原本哭腫的眼睛裡再次淌出熱淚。

這讓這些天一直陪在女兒身邊的張十月很是心疼,她很好奇那個叫做夏侯的男孩子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女兒如此要死要活的,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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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烏魯木齊市上千公里的地方,幾位老人坐到了一起。

瀾滄哨所駐守的邊防二連,全連盡沒,(mo)身為二連一份子的夏侯董酌郝棟三人不可能倖免生還,至少所以人都這麼認為。

所以這個訊息對於夏侯郝棟董酌三人的父母是何等打擊。

夏侯的父親夏淵,郝棟的父親郝韌,董酌的父親董刀,三人又一次圍坐在一起,不發一言,只是默默地抽菸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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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往南方又是上千公里,克什米爾地區。

巴國政府軍前線的野戰醫院裡。

腹部上仍舊插著刀子的董酌被人七手八腳弄下樹枝搭出來的簡易擔架,送往急救室進行搶救。

連同一起被搶救的還有那個小女孩與蕾絲邇,她一進入醫院,就昏迷了過去,太累了。

送走了董酌等人,然後軍醫們圍著兩個仍舊不肯或者說已經麻木了,忘記了,只會機械式的抬著擔架的兩個“黑人”夏侯與郝棟。

人們無法想象,這兩個人是怎麼抬著一個人透過反政府軍的封鎖線的。

更無法想象,兩個人的毅力怎麼能這樣堅韌。

靴子跑爛了,腳丫子露在外面,腳趾頭爛得都能看見了骨頭。

褲子也跑爛了,大腿上盡是無數的血痕。

衣服更是跑成了布條,上面也是密佈著無數的傷口。

而他們整個人也是跑脫了相,眼窩深陷,嘴巴乾裂得血口子道道。

同時兩個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汗味與血腥味濃烈刺鼻,使得在場的人眼淚齊下,同時他們兩人的身上都糊著黑漆馬虎的東西,那是他們自己的鮮血和敵人的血肉濺到身上後,發乾凝結而成的血肉盔甲。

董酌都走了好久,可他們兩人還是直挺挺站著,雙手緊緊地握住擔架的兩根木棍,好像手生根在上面一般,同時為了承重,擔架的兩頭還綁有繩子,跨過兩人的肩頭,繩子上鮮血淋漓,那是因為承重,繩子像鋸條一樣拉進了他們肩部的血肉裡。

軍醫們不敢叫他們,更不敢把他們弄到擔架上平躺,生怕兩人就此死去。

面對這樣的兩個人,兩名軍人,在場的軍醫們被震撼了。

ps:時間過了很久,董酌腹部的刀為什麼不早拔出了?

對於這個細節,懂的醫療知識的人自然理解,不過大多數看到這裡的讀者並非人人學醫,所以我有必要解釋一下。

像董酌這種傷,在沒有醫療條件的時候,絕不能胡亂拔出刀子,因為一拔刀子,勢必使得傷口造成空腔,流血得更快,死得也更快,所以不拔出刀子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