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只要和他一對視,心裡都會湧起一種正在被狼或者死神冷冷凝視的可怕壓力。

有人問那個連長,雙眼為什麼是紅的。

他輕描淡寫的回答道:“因為我在戰場上每天都吃敵人的肉,喝他們的血。”

夏侯一直以為這是一個被老爸誇大了的故事,不是真的,可是現在董酌受傷了,他突然明白了故事裡那位連長的心態。

那就是恨!入骨的仇恨!

自己的兄弟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一個個倒下敵人的槍口底下。

那一聲聲的槍炮響,那一個個鮮活戰友的生命的凋零,那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在這樣的環境中,連長早就沒有把自己當成活人,只把自己當成一部復仇的機器。

殺!殺!殺!

殺光一卻敢於自己為敵的人!

噠噠噠……

夏侯一梭子彈撂倒那人。

碰,砰,咚……

這時村子裡響起各種槍械的聲音,其中有火銃,手槍甚至老式步槍,村民們剛才返回家裡,現在拿出槍械向他們開火了。

“郝棟火力壓制!給我往死裡打!”夏侯跑過去拉起地上的董酌,把他拉到就近的掩體後。

當!當!當……

董酌受傷郝棟殺紅了眼,把手裡的仍舊昏迷的小女孩交給蕾絲邇,架起機槍然後見人就掃才不管他是誰,只要他敢向自己等人開火,就機槍伺候。

“為什麼?我好心好意的。”董酌痛苦的說。

“你的好心用錯了地方,別忘了這裡是動亂已久的克什米爾地區。”蕾絲邇道:“這裡的人放下武器就算平民,拿起槍就是恐/怖分子,我們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敵人,侵略者!”

“臥槽!”真相被道出,董酌無力吐糟,“老子傷的不怨!草!”

轟!

這時突然響起一聲炮響,一發炮彈打入夏侯等人的身後將那座房子炸碎。

那是巴國反政府軍的援兵有五六十人,他們本來就是來接應的,想帶走人質蕾絲邇,為了路上的安全,他們還帶來了一輛俄製T55坦克。

這種坦克是老掉牙的裝備,就連原產國都不裝備了,可是在現在卻成了神兵利器。

轟!轟!轟……

坦克又開了數炮,將擋路的房子,同時也擋住他們射界的房子統統炸掉,目的就是清理出射界,好活捉蕾絲邇,因為她的價值最大,誰叫她的老爸是巴國前線的最高指揮官梅卡瓦呢?

至於夏侯等人,能活捉最好,死了也沒關係,反正死的也有一萬美刀的賞金不是?

轟!

又是一座房子被炸塌,這回離夏侯他們很近不到二十幾米,這是坦克乘員故意打不中他們想活捉的結果。

這一點夏侯看出來了,坦克離自己等人不到百米,哪怕是那個坦克的火炮手吃錯藥了,昏了頭了,也不至於把炮彈打到二十幾米外的房子那裡去。

此是他們想走根本走不了,既沒有坦克跑得快,更沒可能比炮彈跑得快。

“看來我們走不了了。”蕾絲邇道:“他們最想要的就是我,我出去投降,你們趁機走吧。”

“屁話!老子從不打女人,也不希望有女人為自己去死。”夏侯說著有些黯然,他想起了月下道:“前些日子就有一個女人為我們而死,所以今天我絕不想再看到!”

“老大,把手雷彈給我。”這時董酌說道,他臉色很是蒼白,痛苦的說:“我走不了了,也活不久了,就讓我留下來拖住敵人,你們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