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郝棟說:“好,我們走。大哥你一定要跟上啊……”

董酌接著說:“不然,我們會恨你一輩子的。”

“放心,老子沒那麼容易就死!咱們海面上見!”夏侯說著看見郝棟撿起,屬於他的軍刺,又道:“帶著那玩意幹嘛?不怕增加負重?”

郝棟割開衣服,用一條布條把軍刺綁在胳膊上,董酌也那麼做了。

“這玩意,是我們在克什米爾的見證,我捨不得扔!”郝棟。

“如果,增加這麼一點兒負重,就能讓我們兩個死,我他媽的也認了。”董酌。

多帶一點兒東西就意味著多一份危險,少一分活下去的機會,可即使如此兩人還帶上有紀念意義的軍刺,可想而知三人的關係極鐵。

張波感嘆道:“只有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才能練就出真摯的感情,好了趕緊走吧。”

郝棟董酌兩人依次被送走了。

兩人的身體素質很好,都順利的到達了海面,活著出去了。

如此一來,深淵號內現在連五艙的老趙在內只剩下五人了。

“夏侯,到你了。”張波。

“不。”夏侯再次拒接道:“要走你們先走,在你們的身上,我學到了一個軍人應有的服從與責任感。”

“我走不了了。”大胖居然在這時候還能笑,“瞧瞧我這個胖乎乎的身材,進入發射管搞不好會卡在裡面不可。”

“我也走不了了,所以我跟大胖哥留下斷後,反正必須要有一個人留下,扳發射手柄的。”比大胖身材小不了多少的小胖說:“你們走吧,我們斷後。”

兩人雖然因為體型的原因不能走,而選擇留下來,把人都送走。

但留下來就是死啊,死亡誰不怕?誰都怕!

可是大胖小胖兩人沒有因此情緒失控或者心生怨恨。

要是換做一般人,輕則破口大罵:老子都要死了,憑什麼還要把你們送走?我不幹了。

或者心生怨恨的破壞裝置,畢竟魚雷艙裡的東西他們兩人最熟悉,稍稍做點手腳就能弄壞,短時間內不可能修理好。

那麼大家只能陪著他們一起死。

大多數人都是自私的,可是大胖小胖兩人沒有自私!更沒有心生怨恨拉著別人陪他們一起死。

而是盡職盡責的留下來,等死啊!

這是因為,從他們當潛艇兵的第一天起,就明白隨時需要為了共和國而犧牲。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對於兄弟們戰友們的愛!

兄弟情,戰友義!

人們常說一起扛過槍的人關係才是最鐵的。

“敬禮!”夏侯張波突的敬禮,眼裡都含著淚花,因為此一別就是永別了。

對此大胖兩人只是淡然一笑道:“夏侯該你了!”

“張艇長走,要不老趙走!”夏侯第三次拒接道:“我要多陪大胖兩位兄弟一會。”

“我是艇長,我說得算!你走不走!快來不及了!”張波說著直接掏出手槍對準夏侯,他是艇上唯一配槍的人。

夏侯不信他會開槍,但還是把衣服拖了,然後對著大胖小胖兩人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我夏侯這輩子上沒有跪過蒼天,下沒有跪過大地,中間更是沒有跪過父母!但今天我跟你們跪下了!我的兄弟啊!”

夏侯大哭,眼淚紛飛鑽進發射管後,又說:“兩位兄弟!有什麼想讓我去替你們完成的願望嗎?”

這就是問遺言了。

不過,大胖小胖兩人聽後,卻笑了,道:“我們兩個都是孤兒,是黨養大的,而且我們也都沒有成家,所以沒什麼要留的話了。”

“如果你真想替我們完成什麼願望的話。”小胖接著說:“記得吃飯的時候,叫我們幾聲,也算我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