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條山谷的盡頭處,是一處峭壁,高約百米,呈七十多度的斜坡。

“媽的,絕路!”郝棟驚到,“要麼我拼吧老大,大不了就是個死而已。”

“還沒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回答他的是郝棟背上的董酌,“我們慢慢溜下去。”

“你說得輕巧。”郝棟往下看了一眼就覺得眩暈不已,“好高啊,稍微不慎,就會摔個粉身碎骨不可。”

“你們把我丟下吧,不然誰也走不了。”董酌說,“帶著受傷的我,你們走不了的。”

“屁話,大不了一起死。”郝棟。

“兄弟,以後別說這種傻話。”夏侯說著向前走去,“我開路,你們順著我的腳印走。”

誰知夏侯還沒走出幾步,腳底下就傳出咔嚓一聲悶響,他臉色鉅變。

“怎麼了大哥?”郝棟一看不對問道。

“離我遠點,我好像踩到地雷了。”踩到地雷誰都害怕,夏侯語氣有些哆嗦的蹲下去,扒開積雪一看,真的是踩到了一顆地雷。

那是一顆松發雷,也就是踩上去不會爆炸,而一旦鬆開想抬起腳,就一定會爆炸的反步兵地雷。

這種地雷威力不算大,往往炸不死人,但卻能炸斷一條腿,那樣的結果要麼流血而死,要麼終生殘疾,所以踩中這種地雷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我的運氣怎麼這麼好?”夏侯欲哭無淚。

其實在阿/富汗這種混亂的地方,踩到地雷稀鬆平常,不算什麼特別的倒黴事。

當年俄國佬埋過,阿/富汗的政府軍也埋過,後來米國鬼子來了,也埋過,甚至如胡德那些****也埋過。

你埋我埋他也埋,埋了多少地雷,埋在什麼地方,年深日久的,恐怕就連當時埋設地雷的人都忘了。

“我來幫你拆了它。”郝棟放下董酌,掏出軍刺。他是想把軍刺順著夏侯的靴底插進去,形成一種壓力,好讓夏侯拿開腳。

這種方法對付松發雷確實是有效的,但需要時間,可現在夏侯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來不及了,你們讓開。”夏侯看看衝上來的****,咬咬牙奮力一躍。

轟!

地雷爆炸了,迸發出來的氣浪將夏侯掀飛出去數丈遠。

不得不說這哥們運氣很不錯,這樣玩命的舉動居然沒有被炸死,只是被一塊地雷的破片扎中大腿。

夏侯抓住那塊破片一拉,頓時一條血劍從大腿上飈出,看來是傷著大動脈了。

“他大爺的!”夏侯大罵。

郝棟董酌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大哥,摁住傷口掏出一發子彈,將裡面的火藥倒在傷口上,然後用八一槓步槍貼著傷口開了一槍。

轟!

槍口的火焰引燃火藥,夏侯都聞到一股子烤肉味,人差點兒沒有昏倒。

他滿頭大汗的站起來,看著越來越近的****們和自己等人前面的斜坡,道:“這地方估計是個地雷陣,我們麻煩大了。”

“要不拼吧,大哥!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我還沒活夠呢?再說怎麼拼?我們只有一支槍。”夏侯看看險峻的斜坡和兩位兄弟,笑道:“還記得我當初跟你們發過的誓言嗎?我說有幸能認識你們兩個兄弟,是一輩子的福氣啊。我夏侯在此立誓!以後我有一口乾的,就絕不會讓兄弟們喝稀的!有姑娘首先讓給你們,有子彈我給你們擋著!”

“大哥言重了。”

“你們當時也是說了這句話。”夏侯把步槍往郝棟的懷裡一扔道:“看來我這個做大哥的,應該兌現當初的誓言了,你們好好活下去,別死了!”

說完不等郝棟董酌兩人反應過來,就後退幾步仰天狂嗥。

郝棟兩人頓時明白自己的大哥要幹什麼不由色變,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夏侯雙手抱住頭,然後猛衝跳下山坡,在半空之中抱成一團順著山坡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