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出發的軍區醫院,天色已近黃昏。

至從得知夏侯不合格就不說一句話的夏淵帶著夏侯下了車,在軍區醫院的門口給他買了一隻烤鴨,而一向只喝酒不抽菸的他居然買了一包煙,一根接著一根的猛抽。

等夏侯吃完烤鴨,他也把那包煙抽完了,腳下的菸蒂落滿了一地。

“爸爸,我去哪裡玩?”吃完烤鴨的夏侯問。

“玩?不玩了,永遠不玩了。”夏淵喃喃地說著,從懷裡掏出那張體檢表和早晨時來的路上,為了安夏侯的心,讓孩子以為真是來玩的,而買的兩張電影票,一併揉搓成團,扔到醫院門口的垃圾箱裡。

接著夏淵把兒子拉上了車回家,這一路車開得很慢,一直完全天黑了才回到家。

門一開,一天也沒上班,哭累了也喊累了,顯得很是憔悴的李月清,看見兒子回來了,頓時又哭又叫的抱著夏侯不放,害怕再次被奪走似的。

“放心吧,他哪裡也不用去了,永遠不用去了,你的兒子永永遠遠是你的了。”夏淵低著頭走到神龕下,拿起那根經常打夏侯的老山竹看了看。

夏侯以為父親又要打自己,害怕的躲進母親李月清的懷裡,娘倆縮在屋角上,怯生生的看著夏淵。

可是夏淵根本沒有打人的意思,而是手一扳,拇指粗細的老山竹咔嚓的一聲,被折成兩段,然後被夏淵咣噹的扔到地上。

“不打了,永遠不打了,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夏淵喃喃的說著,轉身進了裡屋,然後碰的一聲,重重地把門關上。

這一刻,年僅七歲的夏侯突然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跟父親曾經的所有聯絡,所有的親情,都被那一扇門,不!被一座山似的東西給阻隔了,父親再也會不管自己了。

從這以後夏淵對待兒子夏侯就開始放任了,早上再也不叫他起床訓練了,也不再打他了,甚至連話都不願意跟夏侯多說幾句。

無論夏侯在外面打架了還是被人家父母堵到家門口罵娘了,夏淵都對兒子愛理不理。

這麼一來夏侯反而有些找虐似的,想引起父親的重視,開始想念父親的責罵還有老山竹照顧屁股的滋味,但夏淵什麼都沒有做。

所以夏侯雖然沒有父親再監督自己,可他依舊每天起來跑步訓練,希望引來父親的關注與表揚,同時這麼些年的訓練,夏侯把每天早上跑步也當成一種習慣了,不過他所做的一切,夏淵好像沒有看見似的,這使得夏侯覺得自己受到了父親的冷落。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夏侯小學四年級,他十一歲的時候。他長大了也較為懂事了,他想用另一種方式引起父親的關注。

所以在那一年他雖然幾乎每天跟人打架,但學習也變得刻苦起來,每天晚上看書看到很晚,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

透過一年的刻苦學習,在五年級期末考試中他獲得全年級第三名,前兩名分別是他兩個“土匪”當家的,郝棟與董酌。

他們兩個雖然這麼些年跟著夏侯調皮搗蛋“無惡不作”,但郝棟一直就是個有志向的人,要做一個有文化的“土匪”。而董酌一直就是三人“土匪”武裝的狗頭軍師,所以他的成績一直不錯,經常名列前茅,讓老師們又愛又恨。

夏侯拿著榮獲第三名的獎狀回家,滿心的期待父親能夠對自己另眼相看,結果夏淵看都不看,淡淡了來了那麼一句:“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第三名算個屁啊。”

這句不像罵人又似罵人的話,讓夏侯反而笑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父親這是第一次罵自己,以前別說罵人了,話都不願意跟自己多說幾句,所以夏侯覺得學習成績好,能夠引起父親的重視。

從那以後夏侯更加刻苦了,成績節節升高,到六年級期末的升學考試中,他獲得了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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