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唱到這,然後走到桌案前,端起兩杯酒,一杯遞給張良,一杯拿在手中,又打趣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子房!”

張良目瞪口呆的看著趙昆,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他沒想到,趙昆竟然有如此文采。

傳聞黎安君才智過人,如今一見,果然不凡。

雖然張良在歷史上是文武雙全的“謀聖”,但骨子裡卻是文人。

文人相惜,靠的是什麼?

才華!

如今見趙昆如此有才,不由心生敬佩。

隱隱有些失神。

趙昆見張良在發愣,笑眯眯的看著他:“你怕我在酒裡下毒?”

張良愣了下,旋即回過神來,接過酒杯,平靜地反問:“黎安君若想殺張某,何須用毒?”

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有膽色!”

趙昆大笑一聲,也端起酒一飲而盡,然後擠眉弄眼的朝張良道:“先生不愧為博浪沙刺殺我父皇之人。”

聽到這話,張良臉色驟變,眼珠子四處亂轉,尋找逃脫的時機。

趙昆見狀,頓時樂了:“先生不用白費心思,這樓船上雖然只有我們幾人,但樓船下有無數禁軍,更何況,這河水滾滾,你往哪裡逃?”

說著,又拿起酒壺,往杯子裡斟滿了酒,道:“還是坐下來安心喝兩杯吧!”

張良看了看趙昆,又看了看四周,見自己確實無法逃脫,於是一屁股坐在軟墊上,毫不客氣的胡吃海喝。

“怎麼樣,張先生覺得這菜的味道如何?”趙昆自酌自飲的問道。

“還行吧!”

張良伸手抓了一根肘子,一邊撕咬,一邊含糊的說道:“黎安君大費周章的將張某請到這裡,莫非是想讓張某投靠你?”

“那張先生覺得呢?”趙昆笑著反問。

“我覺得?”

張良遲疑了一下,搖頭道:“吃肉喝酒可以,要殺要剮也可以,但投靠免談!”

“哦?這是為何?”

“我是韓國人,秦國滅韓國,張家一門幾乎滅絕,我與暴秦不共戴天,當然不會投靠暴秦!”

說著,又面露譏諷的望向趙昆:“你這濁酒雖然夠烈,但張某還不至於喝糊塗!”

“張先生所言倒是有理,但暴秦跟我趙昆有何關係?”

趙昆笑道:“我貴為秦國君侯,也不過短短半月,暴秦之事,可與我無關啊!”

聽到這話,張良直接懵逼,連口中的肘子都掉了下來。

什麼情況啊這是?

這黎安君怕不是瘋了吧?這話都敢說!

自己稱呼暴秦,無可厚非,他可是始皇帝的親兒子,堂堂黎安君,怎麼跟個反賊似的,稱呼自己國家為暴秦?

還有,什麼叫暴秦跟他沒關係?

莫非他覺得不是他做的,都跟他沒關係?

想到這,張良忽然感覺腦子不夠用了。

卻見趙昆隨意的找了個位置,笑呵呵的道:“張先生不必見怪,就像你說的,天下苦秦久矣,用不了多久,大秦必亂!”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