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何雲正蝸居在一個破舊的小旅館內,盤著腿在床上看電視,剛好看到有關於何氏的新聞報道,兩眼一瞪,頓時就整個人都焦躁了不少。

“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何雲正臉色陰沉,手指間夾著的香菸斷了一截菸灰,用力吸了一口後,大口大口地吐著煙霧,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思忖了片刻,何雲正猛然起身,轉頭看了看旁邊破舊桌子上的那個手機,一個箭步過去拿起手機就毅然給秘書撥打電話。

“接電話啊,幹嘛不接?”何雲正聽著電話那頭的鈴聲,愈加的焦躁不安,不禁自言自語了一句。

我絕對不能讓我大半輩子的心血毀於一旦,我一定要保住何氏!

何雲正雙目犀利,緊緊地握著手機,思緒越發深邃。

然而,何雲正的希望終究落空,一連撥打了幾次,秘書都是拒接,這讓何雲正不由得驚慌失措起來。

咬著牙齒,來回踱步尋思著如何向人打聽何氏的詳細情況,卻怎麼也想不到第二個可以比較信任的人。

沉重地嘆了一口氣,何雲正一屁股坐了下來,隨手抽出了一根菸動作利落地點燃,然後大口大口地吸了起來。

“行啦,李總,我知道怎麼做的了,但是你也別忘了承諾我的東西哦。”葉知夏挽著一個有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從酒店大堂裡走出來,臉上正揚著一絲假惺惺的淺然笑意。

是啊,為了達到目的,逢場作戲也是逼不得已罷了。

與這個男人剛一分開,葉知夏立馬收斂了笑容,一種嫌惡的表情頓然流露。

從包包裡拿出了一包紙巾,隨手就抽出一張往雙唇上使勁地擦拭。

“真夠噁心的。”葉知夏低咒一句,將那一團揉皺了的紙巾扔向了一旁的垃圾桶。

就在這個瞬間,銳利的目光看到不遠處出現的一個頎長背影,葉知夏兩眼驟然發光,剛才的不悅一掃不見,唇角輕輕一勾,疾步就小跑了過去。

從身後往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拍,葉知夏笑靨如花地喊道:“安年哥!”

一聽到有人喊他,傅安年下意識地扭頭,見是葉知夏,神色有些異樣,眼底閃過了一種牴觸的意思。

葉知夏堆著笑容,柔聲細語地詢問:“安年哥,你到這來做什麼呢?”

傅安年瞥她一眼,聲音十分清冷:“剛見完客戶。”

此言彷彿正中她的下懷,嘴角抿了抿,葉知夏明眸一抬,聲音很輕柔:“那不如……我們一起吃個飯?”

聽言,傅安年有些愕然,不過馬上就果斷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見狀,葉知夏閃過了一絲不悅,撇了撇嘴就一本正經地說道:“安年哥,你現在是顧忌什麼嗎?我都結婚了,你還怕我會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

說話間,葉知夏一個箭步上前,抬眼直勾勾地盯著他,似乎在證明她並無虛言。

見傅安年略有猶豫的模樣,葉知夏決定展開攻勢,咳咳兩聲後表情變得嚴肅:“其實我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一聽此言,傅安年更是愕然了,睜大了雙眼怔怔地望著她。

見傅安年有所動搖,葉知夏毫不忌憚地伸手挽上了他的胳膊,聲音十分軟糯,似是有意勾引:“來嘛,我知道這附近新開了一個餐廳,那裡的鮑魚刺身非常好吃。我們去嘗一嘗吧。”

執拗不過葉知夏,傅安年無奈地順從了她。

用膳期間,葉知夏一直喋喋不休,就跟一個更年期的大媽一樣。

傅安年時而劍眉輕蹙,時而撇著嘴角,不耐煩的情緒有意無意地流露。

終於……忍無可忍之下,傅安年藉口要去洗手間,然後離開了餐桌。

然而,傅安年萬萬想不到的是自己居然還是被葉知夏擺了一道。

前腳剛走,葉知夏轉頭瞅了瞅他,見他消失於拐角處,立馬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團包著的紙。

手輕輕一抖動,紙張裡的那些白色粉末就倒進了傅安年的那一碗湯裡。

回頭看了看,見傅安年還沒回來,葉知夏趕緊拿起小勺子快速攪動了兩下就端坐著。

抬手稍稍整理著衣領,彷彿這樣的動作能緩解一下心虛的情緒,咳咳兩聲,身體後傾靠著椅背,正欲恣意地轉眼看玻璃窗外的夜色,卻見傅安年疾步走到了餐桌前。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傅安年已經端坐下來,鷹眸猛然一抬,就直勾勾地盯著葉知夏。

被傅安年那麼一看,葉知夏頓時就心慌了,然而卻又不得不佯裝鎮定,嘴角一扯,揚起了一絲淺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