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歡沉重地嘆了嘆氣,咬了咬下唇,聲音十分清冷:“十有八九是因為胡莉的事情。胡莉的遺書上提及到他與當年我母親的死亡有關,他猜測他現在是畏罪潛逃了。”

“行吧,那我看能不能找到人幫忙查一下。”小莊並無多言,三言兩語後就爽快答應了何清歡的請求。

頓了一下,還沒等何清歡回應,小莊不疾不徐地說道:“現在胡莉死了,事情已經完全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這事態發展越來越難以揣摩,幕後的人此時此刻一定也越來越不淡定,想必也快是狗急跳牆了。”

聽到小莊的這話,何清歡本來嚴肅的表情頓時就舒展開來了,忍不住嗤嗤地笑了:“小莊,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啊?”

被何清歡這麼一說,小莊怔然了幾秒後才一本正經地解釋:“不是,我沒開玩笑。如果幕後的人真的是鄭曉秋,這會她一定已經很忐忑不安,沒準每天都在想著如何掩飾自己的罪行,還有……”

話語戛然而止,小莊的突然沉默徹底勾起了何清歡的好奇心。

眉頭一挑,何清歡一臉不解地追問:“還有什麼?”

小莊吁了一口氣後不慌不忙地解釋:“也沒什麼了,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要小心一點,我怕他們被逼瘋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一聽這話,何清歡先是沉默,其後就是不屑地冷哼一聲:“我還就不信邪了,邪不壓正,我一定能揪出這個人來。”

“好了,不跟你多說了,你交代的事情,我得趕緊去做了,現在已經打草驚蛇,抓緊時間才是王道。”

六點一到,何清歡準時下班。

只是……剛一走出大廈門口,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何清歡內心不由得一緊,下意識地就想要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結果卻被傅逸風給叫住了。

“何清歡!”傅逸風聲低沉卻富有磁性,一看到何清歡轉過身子,兩眼頓時就好像發光了似的。

何清歡紅唇用力一抿,眼底閃過了一絲不耐煩,不過聽到傅逸風的這一聲叫喚卻又心裡不自覺地湧起一絲好奇。

還沒等何清歡反應過來,傅逸風就已經疾步走到她的眼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就幽幽地問道:“才六點鐘,你就這麼著急著走人了?看來你在何氏上班的日子可是很舒爽啊。”

頓了一下,傅逸風抬手撓了撓頭就繼續說道:“現在鼎山集團在傅安年的手裡發展得好像很不錯,這個……我好歹跟他也是親兄弟,他都當上了董事長了,總經理的位子我聽說最近空缺了,不如……”

雖然傅逸風沒有將話說完,不過當中的意味何清歡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只見何清歡嘴角輕輕一勾,一絲嘲諷的冷笑就浮現在唇邊。

明眸流轉間盡是對他的藐視之意,抬手輕捂嘴巴乾咳了兩聲後就斜著眼看了看他說道:“傅逸風,你現在這算是來求我嗎?”

儘管何清歡的話語還是能給他的自尊帶來一定的傷害,不過如今裡外不是人的他也別無他法,天天宅著在家裡無所事事只能備受傅鼎山的呵斥,加上之前貪汙的款項也都被傅鼎山追究討了回去,明明應該是個富二代他如今快淪為身無分文的無能男人。

扯了扯笑容,傅逸風努力剋制自己內心的憤懣情緒,左右張望了一下就直視著何清歡的眼眸一本正經地說道:“清歡,我們好歹曾經在一起,我也對你不薄,你不至於在我現在這種境地不幫我一把吧?”

一聽這話,何清歡當即忍不住扯出了冷然的笑意,嘴角一歪,揚著下巴十分鄙夷地看著他。

“你不跟我複合,我理解,可是不管怎麼說,我是你丈夫的弟弟,這要從倫理上來說,我也算你是半個弟弟了,你就這麼對待我嗎?”傅逸風厚顏無恥,見自己的奸計難以得逞不惜搬出自己與傅安年的兄弟關係來給何清歡施壓。

何清歡挑了挑眉毛,輕蔑地白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就轉身要離開。

然而,就在她準備跨步的時候,傅逸風卻是不死心,直接就伸手一把攥著了她的纖細手腕。

“你幹什麼?”何清歡下意識地就扭頭瞪著他,眼裡是滿滿的嫌惡。

傅逸風耷拉著臉開始了一番哀求:“算我求你還不行?現在也就只有你能幫我了,讓我回到鼎山集團,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我發誓,我不會再做損害公司利益的任何事情。”

說話間,傅逸風還舉起手放在頭頂旁邊信誓旦旦地承諾。

“呵!”何清歡嘴角一歪,始終盪漾在唇角的冷笑充斥著對他的無限鄙夷。

“幫我啊!你不幫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傅逸風見何清歡如此藐視他,男性的強烈自尊心已經令他變得焦躁不安,攥著她手腕的寬厚大手也在不自覺中加大了力度。

“痛,放手啊!”感到一股強勁的力量彷彿在侵蝕她的柔軟骨肉,何清歡眉頭一皺,牴觸情緒更加強烈,手腕拼命地想要掙扎,然而傅逸風卻是死活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