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年眉頭一挑,揚起了一抹鄙夷的冷笑,清了清嗓子後就幽幽地說道:“何紹龍,不如……見個面?”

一聽這話,何紹龍略有愕然,沉默了幾秒後饒有興致地反問:“那就要看你有什麼好事找我了。”

此言一出,傅安年就忍不住嘴角上揚了,內心也已經控制不住在嘲笑何紹龍的愚鈍。

輕輕地將手中的煙往那個透明的菸灰缸裡一彈,一截菸灰掉落在內,傅安年將香菸往嘴裡一叼,用力地吸了一口,吐了煙霧後就溫吞著說道:“見面慢慢聊,晚上七點鐘,就何氏大廈旁邊的咖啡廳。”

說完,傅安年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嘴角一歪,邪肆的笑意更深了,將菸頭往菸灰缸一扔,起身走到窗前緩慢轉動著手指上的那一枚戒指,心裡已經在想象晚上與何紹龍見面的好戲。

晚上七點鐘,咖啡廳內。

看到何紹龍踏著大步走進了門口,傅安年黑眸一抬,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看到傅安年已經端坐在座位上,何紹龍加快了兩步走過去,剛一拉開椅子還沒落座,就聽到傅安年幽幽地問道:“挺有速度,看來,你對我要說的事情還是挺感興趣。”

說話間,傅安年就端起了眼前的那一杯卡布奇諾冰咖啡輕啜了幾口,優雅地將咖啡杯放回桌面,幽深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已經落座的何紹龍。

反覆打量了一下他,傅安年不禁揚起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我們……這是第一次面對面這麼交談吧?”

何紹龍略有不屑地挑了一下眉頭,斜著眼瞅了瞅傅安年,隨即翹起了二郎腿,居高臨下的姿態看在傅安年的眼裡其實跟一個小丑並無多大區別。

呵,還當真以為有好事,一會就給你點顏色看看……傅安年心裡得意地想著,唇角始終揚著一絲沉著的微笑。

看著傅安年一臉笑容的樣子,何紹龍內心裡也不禁有所疑惑。

雖然何紹龍對傅安年所說的好事是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不過端坐在自己對面的傅安年如此微笑,總讓何紹龍莫名地感受到一種威脅。

抬手扯了扯上衣,何紹龍生硬地擠出了一抹邪魅的弧度,幽深的黑眸驀然一抬,迎上了傅安年的犀利目光。

兩人就那麼靜默著對視了好幾秒,最後以傅安年的一句話打破了凝結的氣氛。

“既然大家有緣坐下來面對面聊天了,有的事情呢,我也不想拐彎了,我就開誠佈公說了吧。”傅安年身體微微前傾,揚著下巴直視著何紹龍的那一張讓他嫌惡的臉。

何紹龍薄唇微啟,正欲回應的時候,卻聽見傅安年繼續說道:“以後你別再找我家清歡了。”

此言一出,何紹龍頓時就冷笑了,凌厲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傅安年一字一頓地質問:“不能找清歡?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清歡是我姐,我為什麼不能找!”

傅安年就料到何紹龍會這般說法,所以絲毫也沒有感到意外,只是嘴角微微一撇,十分淡然地抬手撓了一下鼻子後風淡雲輕地說道:“這樣啊,你想要一個不能找她的理由?”

何紹龍挑了挑眉,身體後傾靠著椅背,雙手抱胸狀,從裡到外都在彰顯他對傅安年的不屑,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傲嬌的氣息。

凝視著何紹龍,傅安年搖了搖頭,伴隨一聲沉重的嘆息。

傅安年越是賣關子,何紹龍內心就越是好奇,本來還想佯裝淡然,結果被傅安年這麼一個舉動給弄得心裡癢癢地急切要知道答案了。

何紹龍神色一變,嚴肅著質問到底是何事。

傅安年聳了聳眉頭,轉頭將旁邊凳子上的一份親子鑑定報告拿出來。

見傅安年將一份檔案遞給他,何紹龍略有疑惑,然而,當他稍稍低頭看那一份檔案,卻是心裡一驚。

開啟檔案一看,何紹龍當即傻眼,愕然地抬眸看向傅安年,半天都沒有說上一句話。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傅安年陰笑,目光卻是凌厲地盯著何紹龍。

何紹龍神色驟變,沉著臉咬牙切齒狀怒瞪著傅安年,良久,何紹龍將那一份檔案扔回在桌子上,冷聲質問傅安年:“傅安年,你到底想怎麼樣?”

傅安年低頭玩弄著手指上的戒指,嘴角揚著一絲狡黠的笑意,沉著聲音幽幽地說道:“很簡單,以後別找清歡。”

“如果我不答應呢。”何紹龍神情肅穆,挑著眉毛直勾勾地盯著傅安年,一臉的挑釁意味。

傅安年冷然一笑,抬眸瞥視著他一字一頓地強調:“你可以不答應,不過呢……你不是何雲正的親生子的事,恐怕就要人盡皆知了,到時候恐怕會……”

言語戛然而止,傅安年歪嘴一笑,抬手撓了一下硬朗的髮絲,一副毫無畏懼的樣子。

只是,何紹龍一聽此言,可是暴跳如雷,兩眼一瞪,一臉怒色地瞪著傅安年呵斥:“傅安年,你別太過分了,我警告你,你如果膽敢亂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何紹龍惱羞成怒,氣憤得將眼前的那一杯咖啡給推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