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沉重的行李箱下車,何雪柔步履維艱地往前走了一段路,抵達半島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夜幕降臨之下,街燈昏黃,何雪柔低頭看了看腕錶,見已經是六點鐘,用力地抿了一下唇,何雪柔就使出了勁兒利索地拖著行李箱走進了小區。

“小姐,你是找誰?”一名保安上下打量著何雪柔,十分警惕地看著她。

何雪柔兩眼一瞪,昂首挺胸地就嚷嚷起來:“我是這裡的住戶,你這是什麼態度?”

“小姐,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麻煩你出示一下身份證吧。”保安大叔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記憶裡可從來都沒有何雪柔的樣子,只能秉公辦事。

何雪柔一聽到說要看身份證,立馬就慫了,不過表面上卻依然保持氣勢,硬是扯開嗓子就嚷嚷了起來,還抬手指著保安大叔的鼻子謾罵起來。

“小姐,如果你這麼不配合,我只能報警了啊。”保安大叔倒是不慌不忙,淡淡定地說道。

何雪柔斜著眼瞅了瞅眼前的樓層,見保安大叔這麼敬業地要攔著她,何雪柔也是無能為力,沒好氣地撇了一下嘴角就拖著行李箱離開。

此時,傅逸風跟陳露一番雲雨後已經精疲力竭,倒頭就想要大睡的時候,何雪柔的電話再次響起。

傅逸風吃力地睜開雙眼,迷迷糊糊中就伸手想要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就在這一瞬,陳露突然出現,一手就奪過了桌子上的手機。

定睛一看,發現是何雪柔的來電,陳露面露不悅,將手機遞給傅逸風的時候就忍不住絮絮叨叨起來了。

“不是說好離婚的嗎,怎麼她還找你?”陳露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雙手叉著腰直勾勾地盯著躺床上的傅逸風。

一聽這句質問,本來還昏昏欲睡的傅逸風瞬間精神抖擻起來,兩眼一抬,有些無奈地表示:“我這不正在跟她離婚嗎,這她不接我電話,律師樓也不去,怎麼離婚啊。”

“那就起訴離婚,我看何雪柔她還能躲避到什麼時候了。”陳露冷哼一聲,這口吻滿滿的都是對何雪柔的鄙夷。

傅逸風沉了沉臉,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幽幽地說道:“好了,我知道怎麼處理的了。”

兩人對話間,手機仍然響個不停,傅逸風攤攤手看向陳露:“好了,我接個電話好好跟她溝通一下。”

剛一接通電話,傅逸風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何雪柔的尖銳聲音在電話那頭嘩啦啦地說了個不停,傅逸風不禁眉頭一蹙,略有嫌棄地嘆息。

“我們離婚吧,你這樣逃避也不是辦法,如果你繼續這樣,我是會起訴離婚的,到時候財產分配等各種,我想……對你也會很不利。現在協商離婚,我可以盡力補償你。”

傅逸風一副宅心仁厚的樣子,嘴上說一套,心裡卻在想著如何將自己的損失降至最低。

聽著傅逸風的話,何雪柔冷笑一聲,言辭間盡是對傅逸風的鄙夷:“傅逸風,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你想著忽悠我把婚離了,然後再將全部財產佔為己有,你以為我看不穿你的心思?”

一聽這話,傅逸風自知想要忽悠何雪柔也不是那麼輕易的事,眉頭立馬就蹙了起來,沒好氣地撇了一下嘴角就幽幽地說道:“隨便你怎麼說,反正這個婚是一定要離的了。”

說完,傅逸風壓根就不給何雪柔爭辯的機會,直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傅逸風,你要這麼給我撕破臉,我也就不對你手下留情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何雪柔用力攥著手機,狠厲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當何雪柔拖著沉重的行李回到何氏大廈,何清歡遠遠地看到她的身影,不禁有些詫異,只是詫異之際卻又揚起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見何清歡佇立在辦公室門口直勾勾地盯著她,何雪柔立刻就扯火了,拖著行李箱就疾步朝著何清歡走了過去。

“我不是讓你出差的嗎?”何清歡嘴角微微上揚,那種邪肆的笑意足以證明她在這一刻是如何的春風得意。

其實對於何清歡來說,她並不在意何雪柔到底去不去出差,她不過是希望看到何雪柔折騰。

如果何雪柔去出差,那何清歡也樂得看何雪柔因為無法勝任專案而煩躁的樣子,亦或者想象著何雪柔無法適應異鄉而痛苦的樣子。

何雪柔將行李箱重重地往地上一扔,隨著砰的一聲,行李箱已經翻倒在地。

“喲呵,還挺大脾氣的啊。”何清歡揚著下巴,眉頭挑了挑。

見何清歡目不斜視地盯著她,何雪柔更是來氣了,雙唇緊緊地抿了一下,一個箭步上前就直勾勾地瞪著何清歡:“何清歡,我告訴你,這個專案我不會管了,隨便你找誰去負責。”

說罷,何雪柔就轉身扶起行李箱,正要邁開步子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何清歡的清冷聲音從背後幽幽地傳來。

“不出差,那可是要辭職的啊。”何清歡揚著狡黠的笑意,眉頭稍稍挑了起來。

一聽這話,何雪柔立馬就停住了腳步,咬著牙齒十分不滿地轉過身子看向何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