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傅安年看著喬雅韻的背影陷入了思忖。

“今日,喬家集團大量購入鼎山集團股票,現已成為鼎山集團的控股公司,喬家集團董事長喬雅韻女士指出,在未來將會沿用喬家集團的管理政策為鼎山集團輸入新血液……”

看著電視機裡的新聞播報 ,何清歡不自覺地就抿出了笑意,扭頭就對身邊的傅安年樂呵樂呵地說道:“看來,這一次,喬家集團要再次騰飛了,又是里程碑式的一刻。”

傅安年聳了聳眉頭,顯得十分的淡定:“還不多虧了傅逸風,搞得現在鼎山集團這樣,我們才有機會可乘。”

聽言,何清歡攤攤手有些感嘆:“沒想到傅逸風就這麼將一個赫赫有名的鼎山集團給毀滅成這樣,也不知道傅鼎山現在是多麼的惱怒了。”

傅安年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似乎對此也並沒興趣發表太多的意見。

“什麼?喬家集團成了我們鼎山的控股公司,那……這意思就是說喬雅韻現在是我們公司的大股東了?”聽到傅鼎山的那一番話,陶玉蘭頓時就揚起了怒意,那種不甘全寫在了臉上。

傅鼎山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就安靜地端坐在沙發上。

陶玉蘭十分激動,不敢置信地盯著傅鼎山不斷地追問:“鼎山,這個是不是真的啊?怎麼就被喬家成為我們的控股公司了?”

傅鼎山略有鄙夷地瞅了瞅她,沒好氣地回應:“這還有假的嗎?”

陶玉蘭兩眼怒視,咬牙切齒狀:“喬雅韻這個狠毒的女人,居然來玩這招。”

聽到陶玉蘭詆譭喬雅韻,傅鼎山就不悅了,沉了沉臉就呵斥她:“你也別整天說人家怎樣怎樣的了,人家也是走的正當的商業競爭的途徑,要不是他們買入了我們大量的股票,沒準鼎山都撐不下去了。”

“怎麼就撐不去了?鼎山集團二十年了,子公司那麼多,年年創收那麼好,怎麼可能說倒就倒。”陶玉蘭可謂是商界的文盲,壓根就不懂商界中的一些規則,揪著一點就胡言亂語個不停。

傅鼎山越聽就越是心煩意亂,眼睜睜地看著喬雅韻這個當年被自己拋棄的前妻成為自己公司的大股東,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場荒誕劇。

想到自己在過去對喬雅韻做過的種種,如今在這種困境之下被她挽救,傅鼎山覺得這著實是一種天大的諷刺。

沉重地嘆了嘆氣,傅鼎山就陷入了思忖中。

思緒飄然回到了二十年前,傅鼎山神色凝重,眉頭也都緊蹙了起來。

翌日。

傅鼎山早早就來到了公司,剛一落座,都還沒坐熱凳子,就聽見了一陣富有節奏的叩門聲。

怔了怔,傅鼎山就沉著聲音應了一句“進來”。

當傅鼎山抬起頭看過去,瞬間傻眼,木然地看著她朝著自己越來越近。

那一抹陰笑看在傅鼎山的眼裡就是赤裸裸的一種嘲諷,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喬雅韻。

傅鼎山扯了扯嘴角,除了訝異,就是滿臉的尷尬。

見喬雅韻步步逼近,傅鼎山趕緊起身走了過去。

這麼多年了,兩人在這麼嚴肅的場合第一次單獨會面。

喬雅韻眼光深邃,直勾勾地盯著這個曾經拋棄了她的男人,雖然內心風起浪湧,可是表面上卻是沉靜如水。

禮貌性地擠出了一絲笑意,喬雅韻就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是代表喬家集團來給你說一聲,現在起喬家會成為鼎山的控股公司。”

其實,喬雅韻大可不必親自來一趟,只是內心裡似乎有某種力量驅使著她。

也許是為了雪恥,也許是因為心有念想,猶豫再三,終究還是來了。

二十年了,這是喬雅韻第一次踏入鼎山集團大廈的門口,第一次與傅鼎山如此正式地對話。

傅鼎山抿了抿雙唇,對喬雅韻的突然到來,顯然是有些不知所措。

怔怔地看了看她,傅鼎山生硬地擠出了一絲笑意溫吞著回答:“謝謝你。”

傅鼎山內心掙扎了千萬遍,從喬雅韻進入他辦公室門口的那一瞬起,他就糾結自己應該說什麼來緩解尷尬。

然而,千言萬語最後還是化為了一句言簡意賅的“謝謝你”。

喬雅韻不屑地抿出了一絲笑意,那種鄙夷的意味再也明顯不過。

只是,當她的目光認真地凝聚在傅鼎山的臉上時,心底卻是有了一種莫名的情愫在躁動。

嘴角輕輕一抿,喬雅韻意味深長地說道:“二十年了。”

傅鼎山尷尬地別開了臉,這一刻,如戰敗的俘虜,他壓根沒有勇氣去正視這個被自己狠心拋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