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何雪柔如何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陳露就是不為所動,何雪柔強壓著的情緒終究是猶如決堤的大閘,瞬間就發起洪水了。

“陳露!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如果這樣執迷不悟,別怪我不客氣!”何雪柔絲毫不顧及旁邊有多少人,扯開嗓子就嚷嚷了起來,目光也變得狠厲,剛才的笑意早已經消失不見。

聽言,陳露只是淺淺一笑,絲毫也不在意何雪柔是怎樣的態度,只是抬手漫不經心地撩撥著髮絲,良久,陳露目不斜視地說道:“何雪柔,你還是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說罷,陳露拿起包包就果斷起身離去,留下一臉不忿的何雪柔咬牙切齒地瞪著前方,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與此同時,傅鼎山正黑著臉端坐在辦公桌前,助理剛拿了一份檔案過來交給他,還神色凝重地跟傅鼎山彙報了這一切。

傅鼎山蹙眉抽著雪茄,一縷輕薄的煙霧在半空中嫋嫋消散。

傅鼎山薄唇微微一抿,扯了一下嘴角就伸手去拿起桌面上的那一份檔案。

當傅鼎山慢慢地開啟檔案,越往後看越是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

良久,傅鼎山雙眸迸射出了一道透著寒意的怒光,手掌用力地往桌面一拍,“砰”的一聲,傅鼎山彷彿絲毫也沒有因此覺得疼痛,將檔案給扔回到了桌面上,眉梢間盡是凝重的氣息。

“確定沒有搞錯?”良久,傅鼎山再一細細看了一下檔案,驀然抬起幽深的黑眸注視助理。

助理必敬必恭地扯了扯嘴角,有所惶恐地回答:“董事長,確認過了,這正是調查的結果。公司財務部門的賬務最近半年有異常,還有總經理在前兩月購買的一棟豪華別墅,現在已經轉到了何雪柔的名下。”

一聽這話,傅鼎山更是臉色難看了,雙唇抿得緊緊的,一副明明想要爆發心中不滿卻又努力地強壓著的樣子。

看到傅鼎山臉色有些鐵青,助理意識到傅逸風這一次一定是觸犯了傅鼎山的底線。

“立刻給我通知所有的股東以及公司高層人員,明日下午兩點鐘,會議室召開會議!”傅鼎山聲音清冷,表情嚴肅地交代了這麼一句話。

聽言,助理扯了一下嘴角,然後小心翼翼地探問:“董事長,這個……會不會太快了?”

傅鼎山直勾勾地盯著助理一字一頓地反問道:“損害公司利益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聽著傅鼎山的這句聲色俱厲的言語,助理也就不好多言,點了點頭就溫聲應了一個字:“恩”。

看著助理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處,傅鼎山的神色更加沉重了,猶如黑壓壓的天空,讓人感覺到十分的壓抑。

晚上,當傅逸風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裡,沙發都還沒坐熱,一旁的傅鼎山頭也沒有抬一下,只是幽幽地詢問:“每天在公司加班這麼晚,看來還是挺為公司拼命的?”

一聽這話,傅逸風第一反應完全沒有意識到傅鼎山是在說的反話,還以為傅鼎山這是在委婉地誇獎他,心裡有些飄飄然的傅逸風還是故作謙虛狀,微微笑著說道:“這是應分的。”

此言一出,傅鼎山就好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說變臉就變臉。

剛才還是溫和的神色的傅鼎山,在這一刻卻就突然變得臉色鐵青,兩眼一瞪,直勾勾地盯著傅逸風質問:“你從公司裡獲得了多少個人利益?”

傅鼎山的話簡直好像一顆炸彈,瞬間就在傅逸風的心房內炸開了。

傅逸風略有惶恐地抬眸看了看了傅鼎山,瞬間發現原來傅鼎山的問話並非善意。

難道我被發現了?怎麼突然會這樣?傅逸風的內心裡開始出現了問號,嘴角尷尬地扯了扯,一絲生硬的笑意揚在唇邊,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以什麼理由來解釋比較合理。

“明日會議,我希望你能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傅鼎山儘管板著臉,可是說這話的時候居然顯得格外的沉靜。

一聽這話,傅逸風就不淡定了,扯著笑意幽幽地問道:“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要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解釋什麼呢?”

傅逸風明知故問,一副要逃避責任的樣子,還幻想著能以含糊的姿態矇混過去。

話音一落,傅鼎山就低吼了起來:“敗家子!”

說話間,傅鼎山就重重地拍打著桌面,力度之大甚為震撼。

“爸,你有話就直說,用不著這樣天天罵我!”傅逸風耷拉著腦袋,就是不滿意被傅鼎山這麼呵斥。

話語一出,傅鼎山也還是改不了性子,自然而然地就提起了傅安年。

“我怎麼就有你這樣的敗家子,同樣是我的兒子,為什麼傅安年就這麼正直做事,你就天天搞旁門左道中飽私囊!”說完,傅鼎山都忍不住沉重地嘆息起來,眉頭蹙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