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年抿抿嘴,然後嘴角稍稍動了動,似乎在思索著應該如何回應何清歡的這句話。

察覺出傅安年對自己的言語感到十分愕然,何清歡不禁淡淡一笑,然後很輕鬆地說道:“我沒事。自從小時候被他們那麼虐我,我就對他們有恨意,尤其是何雪柔……”

說到這裡,何清歡本來是想說何雪柔搶走傅逸風,然而,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與傅安年結婚,突然再提及過去的這些不愉快的事兒,好像不大妥當。何清歡硬生生地將要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尷尬地笑了一下,何清歡聳聳肩衝著傅安年很歡喜地嚷嚷起來:“不說這些了,咱們今天要好好玩耍。”

說罷,何清歡咬了咬唇,十分嫵媚地拋給傅安年一個媚眼,然後傾身過去貼著傅安年的胸膛無比曖昧地說道:“早玩早回,晚上還有重頭戲哦。”

何清歡的這種快速轉變都有點讓傅安年招架不過來了,無奈地笑了笑,就隨著何清歡奔向了海邊。

深秋的海灘,格外的讓人感到神清氣爽,雖然海風夾帶著一股暖意,如果人在那待上一天,依然能看到面板被曬得明顯黑了一圈。

“小時候,我最喜歡撿海螺。可是……他很少帶我去海邊,他只會帶何雪柔去。”坐在沙灘上,何清歡直勾勾地看著遠方的海面,思緒已經變得飄渺。

聽言,傅安年沒有對此說什麼,只是心裡突然就有一種疼惜的情緒在泛濫。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將何清歡給摟著在自己的肩膀上靠著,然後柔聲說道:“現在有我就行了,你想什麼時候來撿海螺,我都可以陪你來。”

“你這麼忙,你說這話都是逗我玩的。”何清歡噘著嘴沒好氣地抱怨傅安年。

“只要你想來,我們可以提前安排時間嘛。人生苦短,及時享樂還是蠻重要的。”傅安年迎著太陽半眯著眼幽幽地回應。

何清歡微微抬頭看向傅安年,一抹如花笑靨盪漾在臉頰上,明眸閃爍著的光芒輕易讓人迷醉。

好不容易才將何雪柔給哄好的傅逸風,可謂是身心疲憊,從醫院離開之後就趕去了公司處理一些事情,然後又匆匆忙忙地趕著回家與父母一起吃飯。

最近因為工作繁忙,傅逸風都甚少回家吃飯,然而,這也成為了傅鼎山挑剔他的理由。

而陶玉蘭為了能讓傅鼎山對傅逸風的印象變得好一點,陶玉蘭也只能背後偷偷地勸說傅逸風儘量回家一起吃晚飯,畢竟這也是能與傅鼎山溝通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想一想覺得陶玉蘭說的話有道理,傅逸風也也就順著她的意見了。

然而……超乎意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傅逸風這才剛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個肅穆的背影,一動不動地彷彿一尊雕像在沙發上一樣。

傅逸風不由得倒抽一口氣,他的直覺告訴他,傅鼎山在這個點如此的姿態坐在那,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是要準備呵斥教訓他的節奏。

果不其然,傅逸風剛想要輕步地走過傅鼎山的身邊,結果就被傅鼎山的一聲充斥著嚴肅氣息的喊聲給喝住了。

傅逸風抿著雙唇,一副努力剋制心中的不滿情緒的樣子,轉頭看著傅鼎山等待他的話語。

“你媽都跟我說了,說雪柔小產,孩子保不住。”傅鼎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帶著些許清冷,眸光也閃過一抹失望與悲傷。

傅逸風聽著這話,略微愕然,怔了一下,正欲開口說幾句好話,結果傅鼎山又接著說下去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成熟懂事了。為人丈夫,就要擔得起保護自己妻女的責任。”傅鼎山一字一頓地說道,表情很肅穆,彷彿在這一刻如果傅逸風要是頂嘴就會被他批評得一頭狗血一樣。

傅逸風也確實沒敢頂嘴,一向都喜歡觀察傅鼎山神色而說話的傅逸風在這一個瞬間看到傅鼎山的那種表情就知道此時此刻的傅鼎山也一定是在為失去一個孫子而難過。

要是在這個關節點上還各種違背傅鼎山的意思,那就只有捱罵的份兒。

傅逸風乾咳兩下,特意清了清嗓子才溫聲回應:“爸,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其實,真相遠比陶玉蘭他們一家子所知道的要殘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