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何雪柔還眨巴了幾下眼睛,那眸底的深意再怎麼陰險,在這一刻也威脅不了何清歡了,何清歡自知佔盡上風,當然是無視何雪柔的這些言辭,只是抬手撩了一下垂掛於臉頰上的那一縷髮絲,然後流露出一絲猶如禮儀小姐那般優雅甜美的微笑,輕柔地說道:“妹妹果然是瞭解我。”

說罷,何清歡微微低垂雙眸看了看手中的隨身碟,驀然就抬起明亮的雙眸,一絲凌厲的眸光一閃而過。

就在這一個瞬間,何清歡的眸光掠過傅安年,兩人四目對視,傅安年迅速地就做好了決定,毅然地就走上了臺,然後十分溫柔地牽起了何清歡的手。

何清歡先是愕然,隨即低聲質問傅安年要幹什麼。傅安年無視了何清歡的言語,只是一把奪過了何清歡手中的麥克風,然後又是對賓客們一番寒暄。

隨手關掉了麥克風的聲音,傅安年才貼著何清歡的耳邊說了幾句,無非就是勸說何清歡趕緊下臺,別在這個很重要的日子裡搞其他事兒讓大家不愉快。

何清歡一聽傅安年的話,立馬就抬起雙眸不滿地瞥了一下他。

察覺到何清歡的心思,傅安年立馬笑盈盈地找了藉口勸服何清歡:“媽身體有點不舒服,去看看她。”

一聽到傅安年的這話,何清歡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眉頭也輕蹙了一下,隨即緊張地詢問:“媽不舒服?怎麼了?”

說罷,何清歡的眸光已經看向臺下的喬雅韻,看到喬雅韻神色有點嚴肅,倒也不像是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何清歡心裡雖然有狐疑,不過也沒有與傅安年在臺上有太多的較勁,只是盈盈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先下去,我十分鐘後就下去,可好?”

語氣很輕柔,眸光也很溫柔,何清歡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抬手推搡了一下傅安年示意他趕緊下去。

傅安年轉頭看看下面的賓客們,內心裡其實有那麼一絲尷尬,本來應該好端端的婚禮,突然就因為這些變得有點氣氛尷尬。

傅安年也不好在臺上直接跟何清歡在這為這些事兒扯淡了,凝望了她幾秒,犀利而富有深意的眸光掠過何雪柔,隨即果斷地下臺。

“清歡怎麼了?不願下來?”看到傅安年有點沮喪的神情,喬雅韻忍不住低聲問道。

傅安年無奈地聳聳肩,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想必她真的有大動作。傅逸風與何雪柔恐怕要遭殃了。”

“今日是大喜之日,這樣恐怕……”喬雅韻若有所思,雖然她也對傅逸風與何雪柔這兩口子一向都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是有一些反感。畢竟,傅逸風的名聲可不大好,而何雪柔身為何清歡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刁蠻任性也是人盡皆知了。

哪怕僅僅是因為何清歡,喬雅韻也難以對傅逸風與何雪柔提起好感來。

思忖了一下,喬雅韻也沒有告知傅安年,直接就上臺了。

看到喬雅韻都上臺走到自己的身邊了,何清歡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婆婆都上臺,想必也是為了奉勸她趕緊下臺別在這一個好日子裡折騰其他事兒。

看到喬雅韻的眼神有些凝重的氣息,何清歡微微地扯出了一絲笑意,然後柔聲喊了一聲“媽”。

喬雅韻有點肅然,一本正經地低聲勸說讓她趕緊下臺,當喬雅韻的目光掃過何雪柔時,發現何雪柔正一臉挑釁的表情看著她們倆,喬雅韻這內心裡也確實是對何雪柔這個女人有了更多的異樣看法。

看來,這今日無法避免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喬雅韻心裡暗暗想道。然而,不管怎麼樣,今日可是喬家集團董事長之子亦是喬家總經理的大婚之日,她又怎麼能輕易地讓任何人在這個日子裡做出任何不當行為影響賓客們的興致呢。

無可奈何之下,何清歡為了顧及喬雅韻的心情,同時也看到了臺下的傅安年的眼神暗示,何清歡最終還是乖乖地拖曳著裙襬保持著盈盈笑意走下了臺,而何雪柔看到何清歡都已經下臺,獨自一人佇立在臺上也沒多大的意思,於是也跟隨著何清歡離開。

只是,這一下臺,何雪柔就時不時聽見旁邊的賓客都在誇讚何清歡如何個優雅大方,而且還誇她工作能力出眾,可謂是年輕有為……

這各種各樣的誇讚之詞,就好像亂箭一般射到了何雪柔的心頭,讓她感到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