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何清歡,雙目有些木然,思緒回到了當時收到恐怖包裹的時刻。

何雪柔,你要這般陷害我,就別怪我這個姐姐不念親情了,是你逼我的。何清歡想到那些過往,不知不覺中已經攥緊了小拳頭,而臉上,露出了罕有的咬牙切齒的表情。由此可見,何清歡對於何雪柔的這般行徑也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

不久的將來,想必是要有一場暴風雨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何清歡這一天沒有加班,準時去了停車場,見傅安年已經來,何清歡微微一笑,然而眼眸裡的那種憂傷與惆悵卻是難以掩飾。

傅安年打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經察覺到她的情緒有異常。

“清歡。”傅安年連忙上前就伸手去輕輕地拉著了她的手,而且還特意用自己的寬厚大掌去輕輕揉捏了兩下她的手背。

何清歡抬眸看著傅安年,良久才脫口而出問了一句:“安年,你希望我怎麼做?”

何清歡的這一句話著實是一個難題,傅安年聽到這話,略表詫異,沉默了半晌,低頭無比認真地凝視著何清歡一字一句地問道:“不管你做什麼,我會支援你。你的感受,我理解。”

說罷,傅安年抬手順著何清歡的那秀麗黑髮撫摸了一下,是安撫,是疼惜,是支援……

不管是出於哪種情感,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何清歡在聽到傅安年的那句言語後,終於露出了笑意。

傅安年一邊淡定地看著車子,一邊風淡雲輕地說出了他的想法:“”其實,我之前就懷疑過是何雪柔,從包裹的東西我就感覺出來,這應該是個女人做的。”

停頓了一下,傅安年苦笑一下,略表可惜地說道:“何雪柔是你的妹妹,雖然不同一個母親,不過,我還是想要去相信她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壞。”

何清歡抿嘴一下,笑了,轉過臉看著傅安年,一臉嚴肅地說道:“我不會做犯法的事情去報復她。但是……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何清歡雙目犀利,一種透著寒意的光芒迸發著,那緊緊攥著的拳頭已經在無聲地宣示著她的報復決心。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不,應該說你很憤怒。”傅安年試圖努力地安撫何清歡,即便是在開著車,也時而伸手過來去輕輕地握一下何清歡的纖纖玉手以示安慰。

回到家裡,看見何清歡的神色有些難看,正在欣賞著名人慈善晚宴上拍賣拿回家的歐洲工藝品的喬雅韻,忍不住好奇地迎上前問何清歡:“清歡,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臉色這麼難看?”

何清歡淡淡一笑,然後擺擺手否認,溫聲說道:“沒事,我就是,有點疲憊了。”

說罷,何清歡就徑直走向沙發坐了下來,一坐下,整個人好像木然了一般,雙眸呆呆地看著前方,眼珠子都沒有多轉動幾下,內心裡早已心亂如麻

即便下了決心,何清歡對於何雪柔的這般行徑,依然感到不敢置信。明明是姐妹,同一個父親所生,為何妹妹可以這般殘忍地對待姐姐。

這是何清歡剛才一路上在思忖的問題,原來親情遠遠比她所想象的要不堪,事實要比她所預期的要殘酷太多。

明明是她被何雪柔傷害在先,先是被愛人與妹妹背叛,後是被他們幾人所捏造的緋聞所傷害,一波又一波的傷害,彷彿永無止境似的。

而她,本想選擇息事寧人,卻沒想到終究也要被逼上梁山。

難道,只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是王道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放棄對她的持續傷害嗎?何清歡在心裡思忖著。

喬雅韻看到何清歡這般,心裡已經猜想到了個大概,說的身子疲憊只是理由,其實就是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影響了她的心情。

“媽,今天吃什麼?”傅安年沒有提及何清歡所遭遇的事情,只是詢問了一下晚餐會是吃什麼菜。

喬雅韻臉色有些肅然,看了一眼正坐在沙發上怔然的何清歡,然後對傅安年說道:“菜洗好了,還沒做呢。”

“那我去做。”傅安年主動提出要下廚,然後看看那邊的何清歡,低聲對喬雅韻說道:“媽,你陪陪她說話吧。”

說罷,傅安年已經走向廚房。。身後的喬雅韻略有茫然地看著他的身影,再轉過臉看何清歡,那副木然的神態著實是讓喬雅韻控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心了。

“清歡,今天上班累不累?”喬雅韻輕步走過去,然後就在何清歡的身旁坐了下來溫聲說道:“看你這樣,我其實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跟媽說說,別一個人憋著在心裡。”

頓了頓,喬雅韻不免回憶起了自己的當年,不僅嘆息一聲,然後無比認真地對何清歡說道:“沒有什麼過不去的,也沒什麼人可以真正打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