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沒有人在意,更沒有人問起何清歡,那怕何清歡是嫁給了傅安年,也是如此。

何清歡在何家,就是這樣的一個地位。

所以當保姆開啟門,看見是何清歡和傅安年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何雪柔在家嗎?”這保姆在何家已經很多年了,自然是認識何清歡的,只是這些個人,都是慣會看眼色的,在何家,誰受寵,誰可有可無,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所以何家的這些個傭人,對待何清歡,也沒有多客氣。

“在。”保姆愣了一下,何清歡點了點頭,抬腳便往裡面走去了。

等保姆反應過來的時候,何清歡已經站到了何家的客廳中。

何家客廳裡,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紅色的東西,喜帖、喜糖、喜禮,看起來極為喜慶,一看,就是要好好熱熱鬧鬧地大辦一場,將何雪柔給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不過,很神奇的是,這些東西,只有一份。

也就是說,何家的人,只替何雪柔準備了這些東西,至於何清歡,是完全沒有考慮到。

何清歡的眼睛只淡淡地在那些個東西上面掃了一眼,眼睛裡面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不在意,甚至也沒有為了何家人的疏忽,就感覺到了難過。

只是平靜,那種完全不在意的平靜和淡然。

W市這邊的婚嫁習俗,其實並沒有讓女方準備這些個東西的習慣,就算女方這邊有賓客,這些東西也是應該由男方來準備,現在何家全部都給準備整齊了,倒是有些奇怪。

這些東西,喬雅韻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而且無論從包裝,還是東西本質來看,都比何家準備的這些要精緻得多,甚至連贈送給賓客的小禮物,也是極為奢侈的。

看了喬雅韻準備的,再看看這何家準備的,何清歡會有什麼想法,那才是奇怪了。

何家這樣做,說不定還是因為那傅家在這個婚事上面,付出了比較多,所以何家就將這些個東西全部給包攬了過來,忙得團團轉。

何清歡這麼走進來,倒是出乎了何家所有的人的預料,這幾天,因為何雪柔要出嫁了,所以胡莉也住到了何家的別墅裡面來,正好一家四口團聚了,每天坐在一起,就是在給何雪柔準備出嫁要用的東西。

何清歡這冷不丁地出現,倒是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手上的事情,轉過頭來看她。

“你來幹什麼?”首先開口的人,是何雲正。

何雲正這個做父親的,大概是忘記了,自己的大女兒也是快要出嫁的人,現在何清歡回家來,他還張口就問何清歡回來做什麼。

何清歡冷笑了一下,這就是他家的親情,何家的其他的人是一家,而她何清歡,永遠都只是一個局外人。

好在,這樣的親情,她也不需要。

她冷了冷臉色,將自己的下顎微微抬起,看向了何雲正,道:“我來幹什麼?這你可就不能夠問我,您應該好好地問一下您的好女兒,究竟做了一些什麼事情!”

何清歡一開口,就說了這麼不好聽的話,何家的人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此時聽到她說這話,面色同時都變了。

何雪柔臉上有些陰霾,她抬起頭來,看向了何清歡,道:“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做什麼了?”

只要一看見何清歡,何雪柔就想到那一日她花了大價錢買下的那條婚紗,那婚紗後來還因為她用力過猛,扯壞了上面的紗,現在拿回去修補,又要花不少的錢。

何雪柔原本買這條婚紗,就買的極為憋屈,此時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更加不會高興了,再加上那傅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結婚,就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然後竟然什麼都不準備給了。

連聘禮都沒有,而且連所有的酒席錢,還有置辦婚禮需要的費用,都要由何家來出,何雪柔的這心裡,本就很不高興。

沒想到這何清歡還上門來找茬,當真是晦氣。

“做什麼,要我提醒嗎?”何清歡冷笑了一下,當著所有的人的面,將她手裡一直拿著的牛皮袋子開啟,取出了一份檔案。

“好好看看!”何清歡猛地抽出了這一份檔案,砸在了何雪柔的臉上。

真的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咂下去的,何雪柔拿開那檔案的時候,白皙的面板上面,都出現了紅痕,證明何清歡用了多麼大的勁!

“何清歡!”這裡可是何家,哪裡容得了何清歡這樣放肆,何雲正原本心中就對於何雪柔有些愧疚,可到底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實在是太具有誘惑力了,所以何家的人,吃虧也就吃虧了,無論如何,何雪柔都得要嫁到那傅家去。

此時見何清歡這囂張的態度,他就忍耐不住了,騰地地站起身來,怒視著何清歡。

“何總這是對我老婆有什麼意見嗎?”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從後面傳了過來,何雲正抬眼望去,就看見傅安年走了過來,臉色沉靜,帶著些不怒自威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