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音有一種即將窒息的錯覺。

除了舌尖被咬破的血腥味,她還嚐到了一絲淡淡的苦味。

許是因為……他才吃過藥不久。

顧瀾音早已放棄了掙扎,任由男人強勢地掠奪。

霍起笙好像怎麼都無法饜足一般,纏住她的舌,近乎抵死的糾纏。

他大手緊緊地扣住她腦袋,不允許她逃開半分。

顧瀾音的意識既混沌又清醒,恍惚間想起了下飛機那天,時綰說過的那些話。

霍起笙他已經結婚了,就在她離開後不到三個月,他就娶了喬曦。

聽時綰說,那場盛世婚禮轟動全城,幾乎所有人都在為他們祝福。

她當時買通了傭人替換掉的那個影片,根本就毫無作用。

就像個小丑一樣,做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搗亂。

想到這裡,顧瀾音掐著他胳膊的手鬆了些,眼淚卻忍不住的往下掉。

霍起笙嚐到了眼淚的鹹澀,稍稍退開了兩分。

顧瀾音漂亮的眼眸被霧氣浸染,她就這麼看著他的眼睛,好像很委屈。

霍起笙的呼吸聲很沉,看見她的眼淚,就覺得好心疼,低下頭試探地想吻去她臉上淚痕,顧瀾音卻偏過頭躲開了。

她臉龐上帶著隱忍的情緒,霍起笙知道她為什麼這樣。

他沉默了片刻,沉潤的嗓音十足認真道:“我跟喬曦結婚只是個交易,時間到了就會分道揚鑣。”

語氣微頓,他緊接著又說:“跟你做過的事,一件也沒跟她做過。”

顧瀾音聞言,臉龐上好像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緩和了那麼兩三分。

可她語氣依然很冷:“用不著說這些,我不在乎。”

霍起笙徒生一股無力感,將她的臉扳回來。

四目相對,他輕扯嘴角,問:“那你哭什麼?”

顧瀾音用力地眨了下眼睛,擠出了氤氳在瞳眸中、模糊了她視線的眼淚。

她嘴硬極了,咬牙切齒的說:“我被變態欺負了,還不准我哭麼?”

霍起笙耐心十足,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拭去她臉上淚痕,嗓音一如既往的帶著些許散漫,開口:“你說你當初走就走了,把那個影片弄到我訂婚宴上,算怎麼回事兒?”

顧瀾音手指攥緊,繼續嘴硬撒謊:“……不是我弄的。”

霍起笙問:“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跟喬曦訂婚?”

他語氣卻是篤定的,好像並沒有期望得到她的什麼答案。

他就這麼慢條斯理的訴說著,訴說這幾年來的心聲:“你知道麼,那天我一直在等。我希望你能出現,阻止訂婚宴進行下去。”

“我甚至都想好了,只要你出現了,哪怕一句話都不說,我立刻就跟你走。”

顧瀾音聞言,心臟驀地一顫,咬緊著唇沒有給出半點回應。

霍起笙沒有停下來:“雖然你到了最後也沒出現,可那影片給了我一絲希望。”

說到這裡,他笑了下,卻好像藏著滿滿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