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長舒一口氣,好讓自己保持冷靜,不過看這男生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的,怎麼了?”

“呵~,你確定?”

見男生沒有還書的意思,水月不耐煩地重新坐下,“同學,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能明說?”

“可以,那我們就閒話免談,直奔主題!”白靖與她正對而坐,在那充滿笑意的臉上,能看到些許不善,“你還記得上次在校醫樓發生的事嗎?”

“校醫樓?”聞言水月陷入了冥思,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生,然後眼睛一亮,(原來是那天的倒黴鬼啊!)“不記得了呢!”

“哇~,真是貴人多忘事!”白靖輕笑坐直身子,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那我給你說說,那天有個不知廉恥的女生從樓上跳了下來,正好砸在了我的身上,弄得我傷了一個星期,而這一個星期她連個人影都沒有,你說這樣一個沒心沒肺、泯滅良心的人,是不是該死?”

聽完,水月笑得很溫柔,“嗯,或許…該死!”

白靖見她淡定自若,便繼續說到,“那天雖然有點暗,但我看清了她的臉,”說時,抬手指向水月,“和你,很像!”

“是嗎?”這話說得水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手不禁捧在臉上,“可能我是大眾臉,所以和她很像呢!”

白靖眼睛漸漸微眯,雙手疊加撐於下巴,“她剛來可能還不知道,學校到處都有監控,而我也複製了當天的影片,要不我們一起欣賞一下?”

這時水月額頭冒出了些許冷汗,雙手也不由緊握,“這個,還是不要了!”

“反正又不是你,怕什麼!”

“不是啦,而是我姐姐說過,不准我和男生有來往,所以您還是自己慢慢看吧!”說完水月抓起書包便想要逃走,卻被白靖一把給拽住,拉了回來!

“你這麼著急走,是怕我?”

“嗯,嗯、嗯、嗯!”水月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擺出一副防狼的姿態。

白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將身子湊到水月面前,與她四目而視,“你爸媽沒教過你,受人恩惠就要還之以禮嗎?”

“教了!”水月用書包護在身前,笑著推開他,“可我…忘了!”

“忘了,呵~!”

水月見他不信,急忙豎起劍指朝天,一臉真誠,“我發誓,我如果有半句虛言,就罰我不得好死!”

白靖對她擺了擺手,不信這一套,“再問你一遍,那天的人是不是你!”

水月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如果我說是,你會把我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的,就是…賠點醫藥費就行!”話一出口,白靖自己有點蒙了,(我在說什麼?)

“多…多少?”

“不多,5…5000!”

“5000?”水月猛的睜大眼睛,對其怒目而視,“你乾脆拿刀架我脖子上得了!”

她的暴怒,以及她的不屑和鄙夷,讓白靖一陣舒心,作弄的心思更甚了,“怎麼,給不起?”

“沒有!有也不會給!”

“不給?好,如果這事不解決,你就別想走!”

“呵呵~!”水月一改之前的溫柔語氣,態度也開始強硬起來,“都說男人肚裡能撐船,你這樣欺負一個女生,還算是個男人嗎?”

“男人...!”白靖被這話嗆到了,但還好反應及時,沒有被帶偏,“是宰相肚裡能撐船,白痴!”

“是嗎,那宰相是不是男人?還是...你見過女人做過宰相?”水月冷吟一聲,氣得白靖咬牙切齒,臉色陰沉,“抬槓很好玩?”說著抬起右腳踩在石凳上,一臉邪惡的看向水月,“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要不要讓你見識一下?很刺激的!”

水月見男生絲毫沒有商討的餘地,便面如死灰地趴在桌子上,“要5000,我沒有,至於要殺要剮,隨你便吧!”今天的遭遇已然讓她筋疲力盡了,此時她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怎麼一夜之間似乎所有糟糕事情都在今天遇上了。

白靖見她說話有氣無力,不由想起上次她暈倒的畫面,心一緊,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聖潔總會遇到卑劣,而卑劣又總是振振有詞,你說,對嗎?”水月放棄了爭辯,笑著直視男生,然而在那張有些慘白的臉上突然多了兩行眼淚,看起來很是悲涼。

她的笑紅了眼眶,這白靖胸口一陣發堵,他笨手笨腳地到處翻口袋找紙巾,強硬的態度也溫和了下來,“那個,你別哭啊,我只是和你開玩笑的,我,我向你道歉,我不是人,我無恥,我卑鄙下流!”

哭?水月好奇地用手摸在臉,一陣溼感傳來,發現自己又莫名地流了眼淚,她苦笑,用手撐著額頭閉上雙眼,“這...,什麼跟什麼啊?真是莫名其妙!”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感覺到,過了片刻,水月拿起書包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一次,白靖沒有去攔,而是默默的目送她離開,直至消失在林中,“呵~我,真的好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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