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哧的一笑,指著王平“孺子可教,既然王大人這麼虛心求教,那麼我老劉就提點你一下吧,做什麼事情都需要好處大家均沾不是,不能光你們吃肉,讓別人連粥都喝不上吧,這事也簡單,咱家看在義父的份上也不為難你們,但是咱家好說話,並不代表下面的那些人好說話,畢竟咱家管著這兵仗局還沒幾天呀,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劉公公說的是,末將明白了,你說個數目,末將等去湊!”

“咱家是不要的,都分給下面的管事,至少也需要這個數”說著劉忠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兩!多謝劉公公體恤!”

“五十兩?嘿嘿。。。王大人莫非是在說笑?您這是打發叫花子呢?是五百兩!”

五百兩這麼大的數目,王平他們說什麼也湊不出來!“劉公公,這。。。是不是太多了些!”

“多?王大人,您可是管著三萬多人的參將,這五百兩還多嗎?”

“劉公公,這近衛軍若是不能統一著裝,訓練時頗為不便,還請劉公公多多通融一下”

“那是你們的差事。我兵杖局可不是兵部武庫司,只管給大內禁軍掌造軍械,若是各軍都找咱家要兵器軍服,朝廷的規矩還講不講了?”看到王平這麼不明事理,劉忠也懶得和他廢話了,打起了官腔。

王平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搬出他們的大帥。

“依劉公公所言,我近衛軍若是拿不出這五百兩就領不到軍服了是麼?你莫要忘了,我可是奉了大帥口諭的!”

劉忠不好和他這天子近臣翻臉,見他抬出上諭心裡也有些害怕,便說“咱家也沒說不給,凡事總得講個規矩不是?你王大人既然來了,都是給主子萬歲爺辦差的,咱家心裡也明白你的難處,這樣吧,咱家帶你去找管庫太監,求他通融則個,可好!”

看到劉忠轉了口氣,王平也就坡下驢“那就有勞劉公公了!”

看管倉庫的太監早就得了劉忠的暗示,將頭搖得撥浪鼓一般“沒有。”

“沒有?”王平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那張油光閃亮的胖臉上“來之前我打問的清清楚楚,你兵杖局庫的軍服早在三日前就已經趕製完畢,你如今卻說沒有?!”

內廷太監權柄極重,況且那個管庫太監職位也不低,沒有把他王平一個三品的武將放在眼裡,又自持有本衙門坐堂掌印的劉公公暗地裡撐腰,便硬邦邦地將他的話頂了回去“我兵杖局庫存軍服多少,難道咱家不比你清楚,況且那都是大內禁軍的軍儲,輕易可不能動用。”

此時王平的怒火在也按不住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跟我掉花槍,你可知道我奉著上諭的?”

那個管庫太監可能是最近並未關注朝政的緣故,或者是他的腦子早已被太多的錢塞住了,王平的這句話能把劉忠震住,但是卻未能讓那個太監收斂半分“咱家怎麼知道你王大人是不是奉了上諭?可從未有人來給咱家宣主子萬歲爺的旨,如何領、領多少、賬怎麼走、拉下的虧空怎麼補?咱家是一概不知,怎敢就這樣讓你王大人將數萬人的軍服領走?到時候有人來查咱家的帳,咱家怎麼說?”

“那要如何你才肯放行?”

“讓王大人去主子萬歲爺那裡請旨倒是難為了王大人了,咱家是宮裡的人,有司禮監發個話,咱家自然得遵命行事。”

劉忠見管庫太監將王平也拿捏得差不多到了火候,便出來打圓場,假裝呵斥他說:“你這個狗奴才糊塗,王大人是萬歲爺的近臣,你怎可隨意懷疑他的話?”

然後又拉著王平的袍袖說“王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跟他個天殺的狗才一般見識。不過此事確與朝廷規矩不符,日後恐給我兵杖局惹來禍事。你王大人是自己人,咱家也不瞞你,這宮裡的水啊,深著呢!咱家坐的這個位子,眼紅的人也不少,被其他人拿住把柄鬧將起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依咱家說來,咱們還是按朝廷的規矩來,你近衛軍寫個本子奏報內閣,內閣票擬經司禮監批紅便是詔命,日後無論有誰說起此事,與你我自家並無半點干係。”

王平雖然年輕,但此刻也是心知肚明,知道說再多也無用“你們兩個自己作死,就休怪我無情了!”說完他揚長而去。

到這個地步,再愚蠢的人也該掂量掂量了,劉忠著實有些緊張,剛要出聲將他叫住,卻被那個管庫太監拉住了“劉公公,且讓他去,這等不明事理的武將不碰兩回釘子且不曉事呢!”

劉忠也不隱瞞自己的擔心,說“話雖如此,可王平是和我義父那邊都能說上話的人,聽說萬歲爺那邊更是信重無比,萬一他告到萬歲爺那邊如何是好?”

那個管庫太監一笑“劉公公無須擔憂,我料他王平也沒膽子鬧到皇上那裡去。這些都是小事,此等小事他都拿來煩萬歲爺,萬歲爺怎麼肯把三萬人交給他來打理?”

事情果不其然讓那個管庫的太監言中了,王平雖然說了狠話,但是想了想覺得一來如果把此事告到大帥那邊,那麼事後張永的臉面不好看,二來他也確實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去打擾大帥。他想了想,咬咬牙向狄雲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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