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鄂托克部出來一輛牛車,一個人穿著斗篷在前面牽引著,車上還坐著一個人,他們不一會就來到近衛軍騎兵大陣的前面,錢行上下打量著車上的人,那個人蓋著厚厚的羊皮被,臉上有一種病態的嫣紅,同時呼吸急促,整個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車上的人慢慢的掀開被子,生怕驚動什麼似地,這個時候有十幾杆火銃同時對著他,他的舉動稍微有一些失常,那些人就會開火。

他慢慢的走下車,直接跪在車的旁邊,恭敬的對錢行磕了一個頭,用純正的漢語說“我叫哈日瑙海,是那日蘇的長子,也就是現在鄂托克部的頭人!”

錢行微微的一笑,摘下頭盔遞給旁邊的親兵,然後翻身下馬,挺了挺腰,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走到哈日瑙海的前面。

“現在才磕頭是不是有些晚了?!”

“我想知道為什麼明廷會對我們擅起邊釁?”

“哈哈哈,擅起邊釁?別告訴我那入關的兩千騎兵不是你們鄂托克部的人?”

哈日瑙海低著頭,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只是身子一顫“他們。。。”

“他們先你的父親一步去了地府,我們大明的皇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錢行殘忍的笑著。

哈日瑙海跪在地上,身子輕微的顫抖著,過了良久用哽咽的聲音問“要怎樣才能平息你們皇帝的怒火?”

“夷族!”

“移族?多謝大明皇帝的仁慈!我會讓我的部落一直向北,絕不回頭!”

“你聽錯了,是夷為平地的夷!”錢行沉聲說。

哈日瑙海的身體一僵,過了良久他趴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我們鄂托克部願意歸順大明,願意今後追隨大明皇帝至死不渝!”

“太晚了!”

“真的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

“到了這個時候,你說呢?”錢行反問道。

“那你就去死吧!”哈日瑙海忽然厲聲說。

旁邊為哈日瑙海拉車那個人忽然甩開斗篷,露出裡面的大刀,同時一踩車沿騰空而起,舉刀就砍向錢行,錢行的親兵反應不慢,嘭嘭嘭,十幾杆火銃直接開火,那個人在半空中直接被打飛出去。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個人吸引過去,誰也沒有想到跪在地上的哈日瑙海此時已經暴起,同時袖口閃出一把匕首,朝錢行猛的刺過去。

錢行下意識的一個側身,同時用手臂一擋,血花飛濺。

來不及捂住血流如泉湧的傷口,錢行就地一滾,同時從腰間抽出短刺,直接刺入哈日瑙海的頸部。

哈日瑙海捂著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身子一抽一抽的,可臉上卻帶著笑容。

“將軍!將軍!軍醫!快叫軍醫!”

錢行的親兵立刻圍了過來,慌亂的叫著,錢行鐵青著臉,擺擺手,吐了一口痰“呸,這些臭韃子還想學荊軻刺秦王!沒事,小傷口包紮一下就好!”剛說完這句話他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炮兵把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然後狙擊手清除望樓上的弓箭手”錢行只覺得眼前一黑,緊咬著牙“不分男女老幼。。。一個不留全殺了,把呼和巴日叫回來,這裡。。。歸他。。。指揮。。。匕首有毒。”說完他一頭向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