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昂搖搖頭,頗感心神疲憊“王爺,我有一法可為王爺在募集數萬精兵!”

“哦?蹼仁快講!”

“王爺,那正德登基之初,封賞無數,卻獨獨沒有大赦天下,王爺只要開啟府庫,放獄囚,告之他們,若為王爺賣命,他們身上的罪就免了,同時公告天下,王爺登基之日必定大赦天下!如此一來,即的精兵,又可為王爺收買人心,一舉兩得!”

“啊。。。妙哉妙哉!蹼仁果然有周郎之才!”安化王擊掌讚賞道,可是旋即他又皺起眉頭“可那些獄囚必定不能和姜漢的久戰之士相比,若是他立刻來攻打安化,倉促之間如何應敵!”

周昂嘆了一口氣,說了半天,就這句安化王說到點子上了,周昂微微一笑。

“王爺請放心,咱們給他們設一個鴻門宴,屆時不止是他,還有鎮守太監李增,巡撫安惟學,以及所有不聽王爺話的人,咱們都給他們來一個有來無回,嘿嘿。。。姜漢若是不在了,他的那些佐將根本沒有調兵遣將的權利,這也就為咱們贏得了時間,到時候傳檄文於邊塞各部,我前一陣聽說那些總兵和副將們對正德可是頗有怨言呀。”

“哦?這是為什麼?不是說正德對武將極為親厚嗎?”

“是因為軍校的事情。。。咱們只要舉起反旗,這些總兵們就算不幫咱們,也絕不會幫正德那小子,他們只會隔山觀虎鬥,這樣咱們就有了足夠的發展時間,先把周圍幾個縣城打下,劫庫藏、軍糧,擴武備,然後在陝西打下一片立足之地,再佔山西、甘肅與正德分庭抗衡,聯合南邊的寧王兩面夾擊京師,屆時天下就是王爺的了!”

面對周昂展現出的一片美好前景,安化王彷彿又看到了希望,那顆死灰的心此時又被撩撥起來,倏地站起身哈哈大笑“天助我也!蹼仁,本王決意仿效成祖擎天靖難,屆時榮華富貴必與你共享!”

“多謝皇上!”聽了安化王的話,周昂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雖然周昂剛才說得慷慨激昂,可是類似造反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值得慶祝的,特別在成功之前,現在他心底裡也是發虛的很。

可事已至此,只好把面具揭去,最後決斷的時刻來了!

。。。

當天,寧夏總兵姜漢,鎮守太監李增,巡撫安惟學還有一些重要的官員都收到了安化王的請柬,請柬上說王爺有要事要相商。

王爺有請眾人自然不敢不來,第二天眾人如約而至,總兵姜漢是一員老將,六十多歲,整個人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朝廷怎麼選了這麼一個總兵鎮守邊塞重地。

當姜漢進王府的時候李增和安惟學已經到了,一眾官員正陪著安化王觀看歌舞表演,可令人奇怪的是,這樣的氣氛,安化王身邊居然站著兩個帶刀的侍衛。

“王爺恕罪,老臣來晚了!”

“無妨,姜大人快請上座!”

姜漢由兩個婢女攙扶著,費力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到人已經齊了,李增用公鴨嗓子率先開口道“王爺,人已經齊了,您有什麼事情請講,咱家還有些軍械要去軍中點檢!”

安化王點頭稱好,揮揮手讓歌妓和伺候的小廝都退下了,待所有人都退出之後,安化王嘆了一口氣“昨天本王收到皇上的密旨,朝中出了佞臣,皇上相召,要本王出兵“靖難”,清君側。”

“啊?這。。。”

“王爺此言當真?”一眾官員立刻站起身來開口詢問。

不知為何,聽了這個驚世駭俗的訊息,總兵姜漢、鎮守太監李增、巡撫安惟學三人卻面無表情,就是本來著急走的李增也慢慢坐下,三人好似看傻子一般看著安化王。

“你們。。。你們為何如此看本王?難道你們以為本王在說謊?”

巡撫安惟學側著頭看向安化王,微微一笑“難道不是?為何密旨偏偏給了王爺,我等卻根本不知此事?”

眾官員立刻一驚,紛紛反映過來看向安化王。

安化王做賊心虛一般不敢和安惟學對視,死死的看著桌面,高聲說“太祖爺早有遺訓,朝中有佞臣,藩王可靖難清君側!”

原來朱元璋為自己的子孫後代制定了一套極為複雜的規定,用來制約藩王,但為了防止所謂奸臣作亂,他又規定藩王在危急時刻可以起兵勤王。即所謂“朝無正臣,內有奸惡,則親王訓兵待命,天子密詔諸王,統領鎮兵討平之。”

安惟學哧的一笑“臣下敢問王爺,天子密詔現在何處?可方便一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