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匪們想,對面的人居然在沒有燈火照明的情況下要了他們中兩個人的性命,那麼也會要了其他人的性命。

李棟在遠處笑笑,掏出散彈槍,對著天空等著,看到那幾個馬匪快要到張龍他們埋伏圈的時候,勾動了扳機。

“碰”一聲更大的槍響。緊接著就聽見乒乒乓乓好似炒黃豆一般的聲響大作。

在夜晚射擊也談不上什麼準頭,張龍他們一共就十多個人,排成一長排,拉的很開,只能瞎貓碰死耗子一般兩輪齊射,就這樣有三四個馬匪被瞬間擊落在馬下。

那些沒有被射中的馬匪,正努力的加速自己的馬匹,忽然馬前腿一軟,直接把他甩下去,運氣不好的頭骨先著地,直接摔斷頸骨死了。運氣好一點的不是胳膊折了就是腿折了,然後被後來的馬匹死死的壓在身下,連哼都沒哼一下就死了。要了這些馬匪性命的不是張龍他們挖的陷馬坑,而是那些他們曾經挖了用來預警的陷阱。沒有一個馬匪衝過他們自己設定的那種死亡陷阱。

孛日帖赤那身邊還有十二三個馬匪,他們瞪大了眼睛,趴在地上,努力的看著身後,在一片亮光之後,整個大地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只能聽見一陣一陣人馬混合的哀鳴聲。那重重的夜幕好似魔鬼張開的血盆大口,吞噬了剛才那幾個逃跑的馬匪,而且還用力的嚼著。

“他。。。他們一定是長生天派來懲罰我們的,他們能再黑夜中看到我們”

“我們難道都要死在這裡。。。”

“咱們死後一定會下阿鼻地獄。。。。”

那些馬匪平時一個個兇狠異常,可是當碰到他們不能解釋的事情時卻個個膽小如鼠。

孛日帖赤那不相信那些馬匪的話,雖然他不能解釋為什麼那些人可以看到自己,而自己在這黑夜裡就好像瞎子一樣。還有那種會噴火的東西,只要它一響,為什麼會攝走人的魂魄。

現在李棟也無法射擊了,因為那些馬匪都趴在地上,李棟揉揉眼睛,看看東方,扭頭對李響說

“在過一個時辰天就亮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堅持多長時間。”

。。。

伊勒德忽然覺得一陣心慌,猛的睜開眼睛,就好像剛才根本沒有睡過一樣的清醒,他掀開帳篷出來,招呼過值夜的馬匪。

“孛日帖赤那有訊息嗎?”

“沒有”

“有訊息馬上通知我!”伊勒德覺得煩躁異常,好像要發生什麼他無法掌控的事情一樣,胸口有股濁氣始終無法吐乾淨。

會不會是孛日帖赤那出了什麼事,不會,在這一片草原上沒有誰能殺得了他,況且他身邊還有那麼多弓馬嫻熟的馬匪保護他,應該沒事的,伊勒德安慰著自己

“孛日帖赤那。。。。你一定要平安的回來。。。下次一定不讓孛日帖赤那單獨出去”伊勒德默默的下著決心。

。。。

天色已經要放亮了,草原的東方已經開始泛白了,而孛日帖赤那,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不敢起身,剛才就在他身邊,一個馬匪悄悄的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想借著已經微微發亮的天空看看四周的情形。他還沒完全站直,“碰”那個馬匪晃盪了兩下,然後捂著胸口,不可思議的低頭看著,孛日帖赤那他們看到在他的五指之間分泌出大量的血跡,那個馬匪把手伸向孛日帖赤那,說了兩個字“救我”,然後一頭栽進了大地的懷抱。

“咕~~~”是李棟的肚子在叫,李棟用力的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放在槍,用手揉了揉已經有些紅腫的肩膀。

“去通知張龍、張虎,讓他們準備收工!”

李響領了命令,快速的向後跑,然後翻身上馬去通知張龍他們。

李棟指著馬匪的營地,打了個哈氣,對其餘的人說“現在該你們上了,這一宿給我折騰的。”

其他的親衛彼此看著,眼睛裡滿是崇敬,羨慕的表情,紛紛舉起槍,仔細的瞄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