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細看了一眼鐵柱,驚訝道,“容容,你看,哥哥跟你一樣,都是桃花眼唉!”

容容湊到鐵柱面前,看了幾秒,“還真的一樣啊。”

鐵柱被容容看著,身子有些僵硬,不敢動彈。

小奶團的危機感上來了,推著鐵柱的手,“走開,媽媽是我一個人的!”

顧朝害怕會弄傷鐵柱,便把他放下來,抱起容容哄道,“嗯,媽媽是你一個人的。”

她還以為容容已經好很多了呢,卻沒想到還是害怕她會拋棄容容。

顧朝看了一眼時間,發現不早了,再加上要哄容容,就提出告辭,下次再過來玩。

婦人站在門口看著顧朝走遠,才小心關上門。

她怒不可遏地走向鐵柱,腳伸出想踢他,才想起自家丈夫說的話,只好捏住他的耳朵,“誰讓你說你不叫鐵柱的?我說你叫鐵柱你就叫鐵柱!”

鐵柱不說話,也沒有哭,只是抬頭瞪著她,像只狼崽子。

婦人被嚇得手鬆了一點,半響才暗罵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被一個小孩給嚇到?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怒罵道,“你今天就給我好好蹲牆角,飯你也別吃了!”

婦人回到房間,想跟自家丈夫說,鐵柱的眼睛跟那城裡來的孩子眼睛一樣,兩人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但轉念一想,對方是城裡人,如果真的丟了一個孩子,肯定會報警的,而不是像現在不在乎。再說了,鐵柱是在路上拐來的,據他跟別的小孩子說,他在之前那個家裡經常捱打,所以鐵柱跟那城裡人沒有任何關係。

婦人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回房睡覺了。

回去的路上,容容依然是坐在徐暮嶼的肩膀上,但表情悶悶不樂,顯然還在為剛才的話生氣。

顧朝為了哄孩子,也顧不上兩人的身子挨的很近,“容容,你是不喜歡媽媽了嗎?”

徐暮嶼的手臂上挨著顧朝,呼吸都亂了幾分,喉嚨滾動,極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忽略那一抹柔軟。

小奶團一看顧朝傷心了,連忙說道,“容容沒有。”

母子倆又開始聊了起來,發出如鈴鐺般的笑聲。

“你是懷疑那個王哥嗎?”

徐暮嶼開口,他知道顧朝不會無緣無故跑到別人家,也不會隨便去打聽那個人的名聲。

“我覺得他有點怪,但又發現不了什麼端倪,就連那兩個小孩來歷也沒有哪裡不對。”

顧朝向他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但她沒有提的是,她對那個叫鐵柱的孩子會有種莫名的心疼,但對那個春花就沒有。

但顧朝也沒有多想,以為是對方跟容容一個年齡的原因,所以才會心疼他的遭遇。

“別擔心,我來幫你查一下他。”

“好,但也可以是我疑心過重了。”

暮色四和,三人踏著月色前進,與來時一樣,耳邊仍然有蛙鳴蟲語的交響樂。

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