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小海拿著信一遛煙往家跑,還沒進門就喊到,“娘,我姐過幾天就來看咱們了。”

梅英聽罷激動不已,“俺的娘哎,這閨女終於要回來了。小海,你看看娘,娘是不是有點顯老了?”

“不老,俺娘可漂亮了。”小海明白梅英的意思。

“我是怕你姐看到我變老了,心裡難過。”說著,梅英拿起鏡子照了照。

看著梅英激動的樣子,一旁的杏兒有點不高興了,“娘,我姐回來你就那麼高興嗎?”

杏兒一句話,如同給梅英澆了一盆子涼水。

“杏兒,你咋這樣說娘呢?你姐回來你不高興嗎?”

“不高興!”杏兒撅起了小嘴。

“我說杏兒,自從你知道她的事後,你總是在後面說三倒四的,啥意思?嫌乎了?”

“我說什麼三倒什麼四了,她就是一個賤人,啥恩人不恩人的,那都是藉口,她就是想男人了!”杏兒生氣到。

杏兒生氣也能理解,自從紅葉走後,梅英就像丟了魂似的,隔上三五天就偷偷哭上一次。有時候還一個人到紅葉常去的那個山頭坐一會,期盼著紅葉能突然出現。有時候實在想的不行了,就拿出來她的衣服看一看、聞一聞。

今天盼明天,明天盼後天。想閨女的心思一刻也沒停過,這時間一長,人也瘦了,白頭髮也多了。

杏兒不明白,為啥娘對紅葉這麼親,親的讓她有點嫉妒。所以,每次提到紅葉,她都躲在一邊不理不睬,她知道紅葉也不再是從前的姐姐了。

“別胡說,再瞎嘟嘟我就打你,你姐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梅英揚起了巴掌嚇唬到。

“喲,在家呢,老漢哪去了?”梅英揚起的巴掌還沒放下,院子裡傳來了陌生人的聲音。

順著聲音向外瞧,兩個陌生人一前一後站到了小院裡。

“你們是?”梅英疑惑地走出屋門。

來者不善。這兩個人看起來三十剛出頭,有一個人光頭、八字鬍,花裡糊糟的短袖穿在身上一點也不合體。另一個人臉上還有塊大傷疤,長三四公分,像是刀傷,胳膊上紋著一條龍,刻著幾個字。這倆人看樣子就不是什麼好人。

梅英心裡有點打怵,也有點疑惑不解。

“快說,老漢在不在家?”臉上有刀疤的那個小子厲聲問到。

梅英心裡咯噔了一下,是不是小海在外面惹事了?還是……

正想著,光頭的那個人又說話了,“你家紅葉回來沒有?”

“紅葉?你咋知道俺閨女的名字?”梅英問。

“咋知道,我告訴你們嗎,她把我哥告了。我哥進了監獄,我們要找她算帳!”那個光頭小子又惡狠狠地說。

梅英越聽越有點糊塗,又不解地問,“你哥是誰?”

“我哥是誰?我哥就是保民,你是紅葉娘吧,今天給你說實話吧,保民把你閨女賣了。”刀疤臉搶話說到。

“啥?保民把紅葉賣了!這個挨千刀萬刮的,這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他怎能把紅葉給賣了。”說著梅英身子一歪差點暈倒在地上,幸虧有小海在跟前扶住了梅英。

梅英緩過神,向那個刀疤臉撞了過去,小海罵著也朝那個光頭撲了過去,“狗X的,你們是流氓!”

老楊正在田裡忙著,忽然覺得右眼不停地跳動了幾下。

他沒有在意,用手揉了揉。

過一陣,右眼越跳越厲害。這時,他在心裡開始唸叨,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哎,家裡不會有事吧。

老楊來不及多想,一路小跑往家趕。

“她孃的,你一個小屁孩,還給我……”刀疤臉小子使勁推了小海一把。

接著抬腳又要踢他時,梅英見勢不妙挪了一步擋在了前面,“你這個王八蛋,還想打人!老孃給你們拼了。”說著,梅英伸手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