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板下臉來,也帶點生氣的樣子,發起了牢騷,“別提他了,他這個人也不知道遇到啥事了,出去後一直也沒回來。就在正月裡突然來了一下,住了兩個晚上,閃電式的又走了,聽說是在一個公司打工。我想問他皮帶輪的事,結果他走的急,我也沒插上嘴。”

範文聽完張曉的牢騷,嘆氣到,“估計指著他是沒啥希望了,還是我自己跑一趟吧。”

稍停一會,範文問到,“咱們這一片的人大多數都是往哪兒跑?”

張曉想了想,推薦了幾個地方。

幾天後,範文出發了。

找了兩個磚廠,他沒有收穫。幾經打聽,他又來到了前進磚廠,在厂部門口下車後,開始四下張望。

這時,秀雅剛好走過來,看著他東張西望的,瞅了瞅也沒吱聲,繼續向前走。

範文走過來很禮貌的問到,“同志,麻煩問一下這兒的磚機在哪兒?”

秀雅也很客氣,向那個方向指了指。

順著手指方向,範文找到了磚廠。說明來意後,同磚廠的負責人聊起來。

秀雅回到宿舍,取了一點東西站在路邊等車,她知道再過幾天就要回去陪小呂化療了,在回去前還是先去趟河口磚廠,說不定這次能碰上那個大傻帽——李維。

車來了,秀雅招招手趕快上車。

車子剛向前開了幾米,司機師傅便從倒車鏡裡看到後面有人追趕著汽車。

這個人是範文,揹著一個小包正向汽車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還喊著“等一等”。

這裡的班車不多,一天就兩趟,誤了這一趟,就要等到明天了。司機師傅覺得這裡離縣城較遠,大部分都是出門打工的,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他會主動停下來等一等。

範文滿頭大汗,急匆匆地上車。看來這生意又沒談成,否則的話,不會這麼一點工夫就完事。範文上車後在車廂裡掃了一眼,那目光又和秀雅撞在了一起。倆人相互遞了個眼色。

秀雅靠窗戶坐著,一手托腮,一手捏著那個“戒指”,眼睛斜向外瞟著,她知道這已是第三次到河口磚廠了,這個磚廠是距離前進磚廠最近的,幾個稍遠一點的也已經去過了,根本沒有打聽到李維的訊息。有人說李維最近幾年就是在前進磚廠待著,其它地方也沒去過。她猜測李維是為了躲避她,才沒來前進磚廠。秀雅思前想後,她把最後的希望全部寄託在了這裡。

車在河口磚廠停下了,秀雅前腳下車,範文後腳也跟著下來了。

秀雅從車上走下來,直奔磚廠。

範文又追上來,搭訕到,“姑娘,咱這是有緣啊,你怎麼也在這兒下車了。”

秀雅覺得範文怪怪地,回頭瞪了他一眼,“怎麼?我在這兒下車有事,你不至於也有事吧。”

範文笑笑,“姑娘,我也有事,我是來這兒談生意的。剛才那個磚廠老闆推薦我到這個地方問一問。”

秀雅點點頭大步向前走去。走到坯架旁問一個正在插坯的小姑娘,“你好,姑娘,最近有沒有一個叫李維的人在這兒幹活?”

那姑娘搖頭。

李維?範文聽到了秀雅的問話,覺得有點驚訝,他在想,這和我們那兒的李維是同一個人嗎?

見秀雅又向前走,範文又追過去,“姑娘,你找李維?”

“是啊,你見過他?”秀雅問。

“不知道你說的李維和我們那個李維是不是同一個人?”

“你那個是幹啥的?”秀雅又問。

範文描述李維的長相。

秀雅一陣驚喜過後,又繃緊臉到,“是啊,我也找他。”

“這人真不地道,說好的讓他談皮帶輪生意,這出來半年了,也不見了人影。”範文生氣到。

“他在家嗎?”

“在啥家?聽說他把媳婦領回去沒幾天就走了。前不久回去一趟,總共在家呆了一天多又走了。我估計他和他媳婦之間肯定有問題?”

“啥問題?”秀雅追問。

“啥問題?倆人合不來唄。”

合不來?話說到這種份上,秀雅不知是高興還是發愁,但她覺得,他們倆在一起根本不合適。但既然不合適,為啥李維又不過來找自己呢?看來,我還有希望。

“好了,師傅,謝謝你,你先談生意,我去找找他。”說著,秀雅又在河口磚廠到處打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