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娘說:“再等等看,若是時機合適,我來安排,你放心好了。”

客人來這裡是為了消遣,不是為了下棋,貿然打攪對方只會惹人生厭,所以姚娘需要靜心等待時機。

她暗暗觀察了許久,到了亥時,尚書大人臉上的緊繃感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耐。

任誰在一個地方枯坐兩個多小時,估計都會不耐煩。

偏偏他還不敢走。

他擔心這是一個試探,擔心暗中有人盯梢,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等。

姚娘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親自端著酒過來,在桌邊緩緩跪坐,為尚書大人斟酒,柔聲笑問:“大人在此已經坐了許久,能讓大人等這麼久,對方想必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尚書大人心口一跳,立即看向姚娘,暗想這女子莫非是攝政王的線人?

“你……知道些什麼?”禮部尚書謹慎的問。

姚娘掩唇輕笑,“民女不知道什麼,只是看大人您坐了很久,想給您解個悶罷了,咱們忘憂閣可不能讓客人悶悶不快的回去。”

說罷,叫人在桌上擺了棋盤,然後手持黑白兩子,不緊不慢的在棋盤上擺出一副棋局。

“聽聞大人愛棋,不知我這裡的殘局,大人有沒有破解的妙招。”

姚娘很聰明。棋手通常會對對手十分挑剔,水平相當才會萌生興趣手談一局,姚娘若是直接提出對弈要求,十有八九會被尚書大人拒絕。

所以她擺出殘局,若尚書大人感興趣,不用她多說,自然就會落子,若是不感興趣,也就罷了。

尚書在這裡等了太久,立即被眼前的棋局吸引注意力,捋著鬍鬚說道:“觀此棋局,白子危矣,想要反敗為勝還需另闢蹊徑才行。”

姚娘說:“請大人賜教。”

兩人分別坐在桌子兩端,開始對弈。

這一場棋局下了許久,最後尚書大人以七子之差險勝姚娘,姚娘長舒一口氣,適時的恭維對方,並提出再下一盤。

尚書大人瞧了眼外面的夜色,已經很晚了,攝政王仍不見蹤影,口信是密探傳來,總不會出錯,只能繼續等了……

第二盤棋,姚娘慢慢找回感覺,在殘局的基礎上,贏了尚書大人三子。

棋局結束後,早已過了打烊時間,尚書大人依依不捨離開忘憂閣,仍然想不明白,今晚攝政王為何叫自己到這裡來。

翌日,李伶靜立即放出訊息,大肆吹捧尚書大人棋藝高超,在忘憂閣破解了殘局。

明著誇讚尚書,暗地裡給自己打小廣告,這一招也是她從時羨魚那兒學來的,叫作植入廣告。

植入廣告的效果非常好——禮部尚書光顧的地方,定有過人之處,抱著這樣的想法,晚上來這裡的客人居然增加了不少,門外隱隱又有排隊的架勢。

一個家丁打扮的人突然氣喘吁吁跑來,道:“預約!……我家老爺要預約位置!”

管事很為難:“我們目前只給高階會員提供預約位置的服務,您還是到後面排隊吧。”

家丁竟財大氣粗,“那就辦一個高階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