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烈焰浪潮的速度十分迅捷,四處可見身上帶火的人,尖叫著在街道上亂竄。

硫磺味、滾滾的煙塵、死亡、燒焦的頭髮和烤熟的面板......彷彿世界末日來臨。

“願胡母饒恕我的罪,”馬修注視著眼前煉獄般的場景,自言自語道,“——尤其是那些滔天大罪。”

鐵鉤幫的成員瘋一樣地跑出火場,向老巢撤退。慌亂中,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最近,最寬敞的那條,經過扒手廣場的路線。

儘管這條街道已經是這座城市,相對寬闊的了,但也僅僅只夠兩架馬車並排行走。

鐵鉤幫這些逃命的幫眾,頓時擠作一團。

馬修見鐵鉤幫的大多數成員,已經走進街道,於是帶著那三百名士兵,開始銜尾追殺。

士兵們盾衛在前,長槍在後,列陣而行,徐徐向前。鋼鐵的戰靴踩在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上,發出整齊的腳步聲。

他們像趕羊一樣,將鐵鉤幫的成員趕向馬修為他們準備圈套。

“混蛋!”鐵鉤幫的老大溫布林頓,看到追殺他們的只有區區三百人。決定在前方的扒手廣場重新集結部隊,反推回去,給諾克薩斯人一個教訓。

很快,鐵鉤幫的先頭部隊就擠進了不大的扒手廣場,然而這裡的炮兵早已等候已久。

八門火炮輪番開火,噴吐出雨點般葡萄大小的鋼珠。每一聲炮火轟鳴,廣場上還站著的黑幫成員,就會如同割麥一般,瞬間躺倒一片。

炮火稍歇,溫布林頓大聲命令手下:“衝過去!他們沒炮彈了!”

一群黑幫鼓起最後的勇氣,向炮兵們衝了過去。

然而守在大炮旁邊的厄運小姐,可不會讓他們得償所願。

“啊哈哈哈....”她站到大炮面前,舉起手中的雙槍,全力開火。一陣子彈風暴在她的引導下,籠罩了她面前的錐形區域。

數十名黑幫成員直接被子彈撂倒在地。

“裝填完畢!”她背後炮兵大聲提醒道。

“蕪湖!真爽!”厄運小姐收起雙槍,朝槍口吹了口氣,吹散了殘留的煙霧。然後邁步走到一邊,讓開了身後黑洞洞的炮口。

轟!又是一陣葡萄彈雨,掃到了一片黑幫成員,扒手廣場已經屍山血海。

譁!譁!鐵鉤幫身後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這腳步聲震耳欲聾,哪怕在這一片哀嚎的屠宰場上,也依舊清晰可聞。

鐵鉤幫計程車氣徹底奔潰,所有人都冒著炮火,瘋狂地向老巢逃去。

然而,這條只有五百米的街道上,足足有12門火炮等著他們。

鐵鉤幫的成員,就如同塔防遊戲中的怪物那樣,成片成堆地被葡萄彈雨打成篩子,永遠倒在這條街道上。

今夜之後,這條街道有了一個新名字——血街。因為這條街道上鋪設的青石板,被鮮血浸透了岩石的紋路,久久不能擦洗乾淨。

馬修不緊不慢地收攏隊伍,逐步推進,終於在黎明時分將鐵鉤幫所有的殘存成員,全都趕進了他們的老巢——“財富榮耀”賭場。

這是一座在比爾吉沃特罕見的磚石建築,高聳的穹頂上塗著金粉,顯得金碧輝煌,牆壁上雕刻著塔姆的浮雕——一個張開大嘴,肥胖的鯰魚怪。

“裡面進去了多少人?”馬修詢問,距離賭場最近的那個炮兵班組道。

“報告,裡面大概進去了兩三百人。”炮兵班長回答道。

馬修滿意地點點頭,數千人的隊伍,只有區區兩三百人逃回了老巢,真是驚人的屠殺效率。

鑑於賭場是鐵鉤幫的老巢,肯定有看家的人,再加上逃回去的那兩三百人,總人數仍然比馬修一方要多。再加上這座賭場是磚石結構,比較堅固,新式大炮缺乏攻堅能力,對裡面的人沒有太大威脅。

困獸猶鬥,馬修沒有貿然下令,強攻賭場。而是讓部隊包圍了這座建築,同時派炮兵去屠宰碼頭搬運重炮前來。

“為什麼不趁機攻進去?”厄運小姐問道。

馬修解釋說,“我在等援兵。”

“援兵?”厄運小姐想到了什麼,“你是說哈克他們幾個?”

馬修點了點頭。

果然,看到馬修已經徹底佔據上風,掌控了局勢。

哈克和老吹急忙讓自己的手下趕了過來,甚至連昨晚損失慘重的烏鴉,也帶著幾個殘兵敗將,跑來抱馬修的大腿。

包圍這座賭場的人數,達到了上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