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劫與慎擦肩而過的時候,慎問道:“戒,你心中均衡到底是什麼?”

“苦說曾訓誡過我們,”劫停了一下腳步,“若尋求平衡,唯行必要之舉。觀商者之法,乃得洞見。縱使天平左右數物各異,然配平僅取最微之碼。如是,且因萬物盡善極惡。故當審時度勢,舍一而救眾。苦說如此,燼亦如此。我是此誡的執行者,我是劫!”

劫走出劇場大門,消失在暗影之中。

慎卻陷入了沉思,阿卡麗問道,“師父,你為什麼放他走了?”

“戒...不...是劫,他任然是人,不是邪靈,也不是惡魔。我是暮光之眼,我的使命是守護兩界的平衡。”慎看著劫離開的方向說,“除此以外,我無權判決,遑論定奪生死。更何況,他的道已經走到了我的前面。”

“奧義!幕刃。亞扎卡納,你休想拿走他的靈魂。”慎拔出那把靈魂之刃,躍入精神領域,揮動魂刃將燼的靈魂擊碎。

“不,又是你,暮光之眼,壞了我的好事。”馬修的靈魂依稀聽到一個憤怒的聲音。

“等你從精神領域出來再說吧。”慎從精神領域中躍出,收刀還鞘。

“那一天不會遠了!”亞扎卡納在精神領域留下這句話,然後遠去。

燼徹底死去,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

慎帶著阿卡麗開始在劇場中搜尋倖存者。

希絲利亞抱著娑娜離開,當她們走到馬修面前時,馬修關心道:“娑娜,你還好嗎?”

娑娜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謝謝。”希絲利亞掃視了一圈,這隻剩下灰燼的殘垣斷壁,“但我並不認同你的做法,這樣做有失騎士的榮譽。”

馬修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他看著希絲利亞抱著娑娜離開劇場的背影,皎潔的月光從劇場頂棚被炸出的大洞鑽下來,照映在她堅強挺直的後背上,喃喃說道:“可我並不是追求榮耀的騎士。”

馬修注視著希絲利亞離開,然後走上舞臺。

他扯下燼臉上帶著的那張滑膩的皮製面具,下面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艾歐尼亞人的臉,甚至帶著幾分怯懦。

他將燼的頭顱和那張面具收入儲物空間,又拿起那把名叫‘低語’的槍,這把槍是由艾歐尼亞的一種魔法材料——銅心製成,又皮城的工藝製成,槍柄的金絲勾勒出槍匠的名字——勃朗寧。

“這是殺害我國大使的兇器,我就帶走了。”馬修對慎和阿卡麗喊道。

兩人還在瓦礫中搜尋倖存者,可惜一無所獲,他們對馬修這個冷血的諾克薩斯人,已經沒有了絲毫好感。

“你這個殺人兇手!”阿卡麗從瓦礫中站起來罵道。

“若是多年前,你們殺了卡達燼,今天的事就不會發生。”馬修走下舞臺,向劇場大門外走去,“若是你們早點抓住他,這件事也不會發生。要怪,你們去怪那些把這個變態從監獄中放出來的人吧。”

馬修離開劇場,回到公館,阿利斯塔已經將泰隆帶了回來。

泰隆躺在床上,臉色暗沉,發著高燒,嘴裡喃喃喊著:“師父,你在哪裡?師父,你只能死在我手上。”

馬修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感受著他體內潛藏的那股暗影之力。

劫的這股魔力如同跗骨之蛆,馬修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