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眨眨眼,指著前頭的位置道:“表哥看呀,那兒離先生進,雲哥也坐在前頭,說明前頭是好地方呢!”

顧華瑤瞄了宋文蕊一眼,笑的頗為愉快道:“正是呢!我不用考狀元,用不著這麼好的位置,這頭排的位置給徐公子吧!”

徐惟好似恍然的點了點頭,一副很贊同的表情,“這樣說來,我可得謝謝顧家妹妹了了。”

顧華瑤巧然一笑,“客氣客氣。”

徐惟合上扇子,收拾東西走人。

灼華一把拉過顧華瑤,將她推去第一個位置坐下,“華瑤姐姐坐這兒,我去後面!”

顧華瑤懵了懵,好笑道:“這又是什麼說頭?”

灼華不好意思道:“姐姐不知道,我與老先生不對付,我若是坐前頭,他會揍我的。”

蔣楠有點不大愉快的掃了宋文蕊一眼。

原本小姑娘坐在身側,他時時能看著,給宋文蕊一折騰,小姑娘弄去了前頭的座,心想著還能看到背影,也不錯,結果這會子又到了身後,看都看不到了。

他轉過身去看小姑娘,小心問道:“阿寧生氣了?”

灼華慢條斯理的搖著玉扇,鬢邊的碎髮細細飄動,看著懶懶的看著和光飛揚似飛雪漫漫。

生氣?有什麼可生氣的?

宋文蕊還不夠格成為她的對手,更何況,她和蔣楠現在還算不得什麼關係吧?

有什麼可生氣的。

蔣楠眸光閃閃,又是忍不住的緋紅了面色。

灼華有些無語了,這傢伙怎麼又臉紅了?

那邊徐惟搬去了前頭,與烺雲幾人詩啊文的,正和他聊的起勁。

宋文蕊恨恨不已,正要把目標轉向蔣楠。

灼華忽的一笑,對著蔣楠道:“是啊我在生氣,表哥沒瞧出來麼?”

蔣楠噎了一下,又瞧她眯著眼,不知怎的順口便說道,“怎的了?”

玉扇撫過廣袖,素手微支螓首,灼華小小瞄了宋文蕊一眼,“我的風水寶地被搶走了呢!”

那邊顧華瑤一聽,似乎有下文啊,立即來了勁,輕笑著搖著團扇,問道,“如何就風水寶地了呢?”

灼華眼眸微轉,似含了抹清愁的委屈,“那個坐兒可是極好的地兒,夏天我就把座位挪後點兒,曬不著,卻通風,冬日我就挪前點兒,暖陽舒服……”

煊慧笑著轉身,床邊的光線叫薄紗擋去了刺目只剩了柔和,落在她明豔的五官上平添了幾分溫軟。

她好笑的介面道:“正是冬暖夏涼,偷偷瞌睡的大好地兒呢!”

灼華點點頭,一想不對,可不能真麼直白的,多下老先生的面子啊,又狠狠搖頭。

見眾人取笑,便不好意思的捧著袖子直笑,眉目生輝。

宋文蕊楚楚柔弱的眨了眨眼,隱隱有水色浮起,“不過個座位而已。”

灼華轉眼瞧著身側的冰雕,人一多屋子裡邊悶熱了起來,冰雕化的極快,原本雕刻有致的山巒模樣已經面目全非,冰涼的水珠順著冰雕滑落到水中,滴答有聲。

不緊不慢的“哦”了一聲,乜了她一眼:“宋二姑娘為何要來我家聽學?”

宋文蕊語調微揚道:“自然是仰慕老先生才學。”

“是麼!”灼華淡淡一笑,宛然道:“宋二姑娘真有趣,你說不過是個位置,我說不過學幾個字,既如此,有甚拿來說嘴的?”

你說換個位置無所謂的,叫她別計較。她卻說女孩子讀書識字的,哪個先生不是個教,再廢話就叫你回家去自個兒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