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說的是哪般話!你可莫要聽師兄瞎扯,他淨會埋汰人,我絕沒有抱怨什麼,不過就是肚子裡空落,想尋個人家,討些熱乎飯菜墊吧墊吧,他就罵我是戀家鬼。師父啊!我受了菩薩引導,又承師父憐憫,這才恨苦修行,一路到此,怎的師父今日竟說出讓我離去這等寒心的話。”朱涵虛跳將起來,矢口否認。

唐僧聽罷朱涵虛的話,這才說道:“如此就好,你也別怪悟空多想,實在是你情況特殊,出家前又有爹孃又有妻室,若無這些,誰又會那般去想。”

說到此處,唐僧忽的也想起了自己在凡俗的爹孃,搖搖頭,他看向悟空燒起的火堆。

無論曾經如何,既然已經踏上了西行之路,就絕無退縮之心!

唐僧正給自己加油鼓勁的時候,身前的大徒弟從行李中取出了一個木匣,而後歡喜的將木匣放到了修理平整的崖石上。

朱涵虛與白龍馬見狀也圍了過來。

“猴哥,你我三個如何搓這麻將?”

孫悟空看了眼化作人形的敖烈,然後轉首看向唐僧,說道:“師父,這雨勢大,一時半刻也停不了,與其在這裡閒坐,不如和徒弟們一起搓麻將吧。”

唐僧看著地面上一塊一塊的玉質方塊,問道:“麻將是何物?”

一旁,敖烈解釋道:“麻將就和下棋一樣,也是爭輸贏的。”

“為師會下棋,可卻不會這麻將。”

“師父不用愁,這麻將很簡單的,我和師兄們帶你一盤就會了。”

外面的雨聲依舊。

崖簷之下,搓麻將的聲音,胡牌碰牌的聲音,與雨聲交織成了別樣的旋律。

雨過天晴,唐僧伸了個懶腰,笑道:“這麻將倒是個有趣的,不知不覺便搓到了雨停。”

“徒弟們,既然天氣放晴,咱們這便繼續上路吧。”

孫悟空收了麻將,朱涵虛挑起擔子,敖烈則重新化作白馬,駝著唐僧邁起了朝西蹄。

......

兩旬日後。

這一日,三界之內忽起狂風,這風來的古怪且勢頭頗猛。

在凡間,冷颼颼的黃風吹的黃河徹底渾,吹的那湘江的水神徹底驚。待出得水府,黃河龍王與湘江水神俱皆出手打撈河上掀翻的船渡。

在天庭,趕赴蟠桃園的王母被怪風吹落了裙腰釧,只得彎腰按住想要揚起的宮裙襬。

天王府中,哪吒難取匣中劍,李靖託著寶塔卻難見寶塔影。

目之所及,天庭已盡是黃風鋪蓋。

普陀山上,趕來的黃風捲走觀音經一卷,搖搖擺擺不知去了何方。

白虎洞天,外出帶娃散步的風信子連忙把小心肝護在身下,自己心驚之餘,卻也不忘了哄慰受驚的小馬駒。

等得風停,手符各群之中,已經盡是討論怪風的話題。

有說是風魔為禍,有道是天有不測風雲,又有言者,稱這是有先天法寶出世,要尋找有緣人。

總之,一會功夫就有數種版本的‘最新真實訊息出現’。

直到晚間,朱涵虛和敖烈才在群裡闢謠,說那是黃風嶺的妖魔在作怪,孫悟空也被那黃風怪的黃風吹傷了眼睛,如今正在一處人家休養。

看到此處,朱安若有所思。

這應該是遇到了偷佛前燈盞燈油的黃鼠怪了。

接下來就該是靈吉菩薩現身相助,用定風珠來破那三昧神風。

此時,黃風嶺不遠。

被隨行珈藍治好風眼的孫悟空對朱涵虛交待道:“八戒,你莫要走動,且在此處看好行李,等我再去妖洞裡探聽探聽,順便找回場子。”

孫悟空鋼牙緊咬,這還是他出山之後頭一次吃這麼大虧,怎麼著也不能嚥下這口氣。

來到黃風嶺,孫悟空捻決唸咒,變作一個花腳蚊蟲,嗡嗡作響的穿過妖洞狹窄的門縫,進入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