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韞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醒來了,

她睜開眼,看到林清岱正盯著窗外發呆,蔣韞順著林清岱的目光看過去,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外面只有一彎月亮掛在天際,彎彎細細的,透著清冷,

“你在想什麼?”蔣韞突然出聲,打破了林清岱的思緒,

林清岱轉過頭,衝著蔣韞柔和的笑了一下,“沒事,你醒了,”

“嗯。”蔣韞坐起身來,“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不了。”

此時,醫生正好帶著護士進來,“患者家屬,患者的情況你都已經跟他說過了嗎?”

蔣韞眉頭皺起,剛準備說些什麼,林清岱搶先一步回答,“說過了,情況我都已經知道了。”

“那好,這個承諾書麻煩你籤一下,”醫生將一份檔案擺在林清岱面前,

林清岱看了一眼,直接在上面簽了字。

蔣韞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等到醫生離開,她才有些猶豫的開了口,“你都知道了?”

林清岱笑了下,“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

“對不起。”蔣韞臉上浮起濃濃的愧疚,

當初事情發生後,她便派了各方人士去查事情的真相,雖然最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君時陵,

但是蔣韞心裡卻更加確信這件事的背後是蔣魁在策劃,

越明顯的擺在明面上的證據越像是人為的,越隱藏於無形的,才是真正的推手。

蔣魁完全是因為想除掉她才會做這些,林清岱是無辜的,都是被她連累的。

看著蔣韞臉上的愧疚,林清岱眼中劃過一絲暗光,“你是我的妻子,我應該保護你。”

蔣韞心中愧疚更甚,上前抓住了林清岱的手,“謝謝。”

“傻瓜,”林清岱握緊蔣韞的手,“跟我說什麼謝謝。”

蔣韞低著頭,沒有看到林清岱一臉的複雜神色。

看著蔣韞低著頭的眉目,林清岱眸色深沉,

婚禮那天,選擇那條路線的時候,林清岱就已經做好了失去生命的準備,

現在能夠撿回一條命,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也知道他自私,但是他真的太想讓蔣韞能夠看到他了,這已經成為了一種執念。

——

帝都的郊區別墅裡,林清遠翻著手上的檔案,眼中一片鬱色,“你說說你有多廢物。”

蘇月然站在一邊不說話,靜靜的聽著林清遠的數落,

林清遠說了半天也沒得到蘇月然的回應,他惱了,直接將手裡的檔案摔到蘇月然身上,蘇月然下意識的護住肚子,

“聾了?聽不見我說話?”

蘇月然捂著肚子,“我已經都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

“那還是我的錯嘍?”林清遠皺著眉,“我讓人給你爭取的中鎂交流大使的名頭,你拿了有什麼用?簡直是給我丟人現眼,你看看人家夏挽沅,就算沒有這個名頭,照樣在外面混得開。”

聽到夏挽沅的名字,蘇月然臉色微變,

“怎麼?不服氣?”林清遠眼中劃過一絲嘲諷,“就算再不服氣也給我憋著,你就是哪裡都比不上夏挽沅,你心裡不清楚?”

蘇月然掐緊了手心,低著頭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