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眼前的大好河山,夏挽沅畫下了這一副《萬里河山》的畫,

不過她當時沒有落款,也沒有給畫題名,因而現在面前的這幅畫上,是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時間地點的資訊的,

鷹國博物館得到這幅畫之後,根據整個畫的內容,給它命名為《春耕》,其實這意思,跟夏挽沅當初作畫的初衷,完全是不一樣的。

聽著專家們滔滔不絕的議論之聲,本來已經快要心態崩潰的李清雪,現在終於有了點信心,

她嘲諷的看了夏挽沅一眼,“請吧,君夫人,你不是說,這幅畫是你自己的畫嗎?那就給出證據吧,讓大家都看看,你到底憑什麼這麼說。”

面對著李清雪的挑釁,夏挽沅絲毫不慌,她看向面前的眾位專家,

“我先請問大家一下,你們覺得這幅畫的個人風格鮮明嗎?如果說模仿,能不能夠模仿出其中的氣韻?”

眾人很快的搖了搖頭,查爾斯教授站了出來,發表自己的觀點,

“按理說,一副畫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但是西方油畫尚且很難做到這種程度,更何況是以意蘊為核心依託的山水畫系列,就算能夠做到形相似,神也不一定相似。”

眾人紛紛附和

“我同意,這幅畫的筆觸邊話多端,想要將它臨摹出來,恕我直言,沒人能做到。”

“而且這幅畫裡面,有很多地方的筆觸是我們用現在知道的很多畫法都無法解釋的,想必已經失傳了、。”

“好。”聽完眾人的回答,夏挽沅點了點頭,“你們不是都想知道我為什麼說這幅畫是我畫的嗎?”

“你說。”查爾斯教授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有些期待夏挽沅的回答,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期待感從何而來。

“我現場畫一幅一模一樣的,你們不就知道是不是我的畫了?”夏挽沅靜靜的說著,

眾人議論紛紛,這倒是不失為一個辦法,

李清雪整個人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夏挽沅失敗的樣子了,“君夫人真是對自己的畫技相當自信啊。”

夏挽沅沒有理會李清雪,她看向身邊的鹿梨,“你去把車裡那包東西拿過來。”

“好的。”鹿梨點點頭,然後迅速的往外跑,

很快的,她便拎著一個大包走了進來,

等到夏挽沅將筆墨紙硯一個個的從大包裡拿出來,鹿梨這才明白夏挽沅今天早上帶出門的是什麼。

眾人靜靜的站在一邊,想看看夏挽沅到底能不能做到,

此時的全球直播間裡,中斷了不知道多久的直播訊號又重新連線上了,

【臥槽,這SB直播間,有病吧???停播了幾個小時,現在又重新連上??把我們當猴耍呢。】

【夏挽沅這是在幹嘛啊,畫畫嗎?她不會是要照著那幅古畫臨摹來證明那幅畫是自己的吧?這手段也太垃圾了一點。】

【前面的,作為一個繪畫專業的學生,我想來說一句,你也太小看那副能夠被放在鷹國博物館裡面的古畫了,那幅畫是不可能被人完全臨摹出來的。】

直播間裡議論紛紛,博物館內則是安靜一片,

因為,夏挽沅開始動筆了,

她也不管身邊圍了多少的人,反正對她來說,只要靜下心來做事情的時候,其他人都對她構成不了什麼影響。

毛筆在紙上落下,

夏挽沅將自己沉浸在了當初的那個場景裡,

耳邊是蟲鳴鳥叫,臉上被暖融融的春日陽光照著,空氣裡有著泥土翻新的氣息,

不遠處,農民趕著老牛,正在地裡播種,一顆顆種子被撒入土地裡,只待一場春雨過後,便會呼啦啦的長成一大片希望的綠苗,

除了眼前景,夏挽沅的心中也自成一景,

她想到了過往十多年裡的南征北戰,想到那些犧牲過的戰友同僚,想到走過重重鮮血終於能夠復國後的喜悅,

此時的她,腳下踏的是她的國家,心中裝的是她的國民,

天邊白雲舒展,頭頂陽光耀目,整個世界,都彷彿在她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