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斷路(第3/3頁)

按古代的講究，敬茶的時候徒弟是要跪著的，師傅接手後摸摸徒弟的頭表達認可，徒弟才能起來。

當然，現在的價值觀裡早就不流行下跪了，江寧選擇滿含誠意的躬了躬身子。

楊易滿含深意的看了一樣江寧，這時刻楊易沒有之前的滿口粗話，取而代之的認真嚴肅的表情。

鄭重的接過了江寧的茶水，正式承認了江寧徒弟身份。

“還是不能說？”楊易抿了一口茶水，若無其事的說道。

江寧知道楊易的不能說指的是什麼，只得抱歉的笑了笑，老僧的事他暫時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好吧。”楊易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既然來找為師，今天所為何事？”

“師傅，徒弟有兩件事不明瞭。”江寧心裡盤算著，一件自然是社團的事，但更重要的事，是想透過楊易，嘗試解決身體問題，此外，他還好奇楊易對修煉成仙的傳言的看法。

楊易示意江寧坐下，然後江寧一件一件說。

江寧最希望解決的自然是自身先天病體的問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命都沒了，那就什麼都不用指望了。

“師傅，你看一下這張片子。”江寧開啟手機裡一張圖片，向楊易展示道。

圖片是醫院裡檢查身體掃描出的影象。

“嗯？”習武之人往往略同醫術，但楊易一眼就發現了問題，那顆心臟太顯眼了，眉頭緊鎖，拽起江寧的手腕左手搭了上去，號起了脈。

“我生下來心臟就是這樣，通體白化，白化的症狀一直持續著，往經絡白化的方向惡化，身體受到的影響越來越嚴重，醫生斷定這個過程不會超過18年，不出意外的話，我大概只能當您老人家一兩年的徒弟了。”江寧平靜的說道，眼裡沒有絲毫的害怕和絕望，有的只是從容。

前幾年江寧還和正常人差異不大，近幾年身體逐漸糟糕起來，時不時的心臟律動過快，數次危及生命。

直到老僧的出現，那套身法，江寧堅持演練了近一年的時間，身體才慢慢好轉，健康狀況維持在幾年前的狀態。本以為堅持練下去身體的問題就會慢慢解決。

可老僧的話如同在江寧剛燃燒起來的希望上潑了一盆冷水，這套身法只能延壽一兩年。

換句話說，該死還是死。

“嘖！”楊易緩緩閉上雙眼，左手搭脈，右手拇指食指輕搓，感受著江寧體內的細微變化。

江寧大氣不敢出，試圖放鬆下來，但心臟還是砰砰的比以往活躍。

十分鐘後，楊易睜開眼，搖了搖頭。

江寧沒有多少失望，畢竟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沒關係的師傅，這可能就是我的命。”

“我目前確實沒有太好的辦法，但我有預感，你體內的情況不像一般意義上的疾病，反而像是一種......蠱？”楊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解釋，“或者一種詛咒。”

江寧心中一驚，心想師傅不愧為一代宗師，見多識廣，竟和那老僧一樣的結論。

兩人都不稱江寧體內的問題為疾病，而是用了虛無縹緲的詛咒一詞。

“或許......也不是不可能。”楊易欲言又止，似是想到了什麼辦法。

“師傅您有辦法？”江寧問道。

楊易搖搖頭，似乎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世界上這百十年來，人類進行過數次生命的探索麼？”楊易自問自答，“其中有一次，人類把目光轉向了修煉一途，在安國，人們試圖走上古代傳說中的修仙一途，但毫無例外的紛紛失敗，連修仙的第一步，最基礎的靈氣都感應不到，古典中記載的各種修行法門都被認為是偽作，修仙一事也被認定為古人對長生的美好幻想。”

江寧點點頭，江寧父親日記裡也有類似的記錄，但父親的結論是修煉方法有誤，修仙，還是存在的。

“您的意思是走上修仙之路便可以去除我身上的......詛咒？”江寧詢問道。

“這也是我在一些志怪漫談上看到的隻言片語，據說修煉後可以洗髓伐身，應該可能解決你的問題，不過，這真的是一條斷路。”

江寧明白楊易的意思。

作為安國最強大的體術大師，若能修煉，他必然已經是飛來飛去的神仙了。

“真的沒有一點希望嗎？”，江寧不甘心。

一句斷路，註定了江寧要在這絢麗的世界提前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