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對沒有。"

"那麼"哈娜好奇地皺著眉頭朝她滾去,"如果不是婚姻。你希望透過成為埃莉諾拉的侍女獲得什麼?"

"改變我的未來,"寧香寒疲憊地嘆了口氣回答。還有你的。

❆❆❆❆❆

索爾維加沼澤是一片險惡的荒地,它將特魯格王國與奧特河隔開,在河的另一邊是拉斐爾王國。

尼祿在黎明時分藉助一條小船逃過了來麻河。這艘船在沼澤岸邊滾滾而來的霧氣下懶洋洋地漂浮著,女巫獵人在等,當他肩部殘肢周圍的肌肉抽筋和痙攣時,他汗流浹背,渾身顫抖。然而,與他胸腔和胃部燃燒的痛苦相比,他失去肢體的幻痛根本不算什麼。

這位女巫獵人花了近一週的時間穿越拉斐爾的外圍地形,到達了來麻河。只有在他把船開進黑暗水域後,籠罩在他每一個動作上的烏鴉雲才得以解除。即使那些惡毒的食腐動物離開了,尼祿也無法擺脫被監視的感覺。

巫師獵人齜牙咧嘴,向船邊吐著黑酸。這些天他沒有什麼胃口,尤其是他每次想到食物時,他與烏鴉會的那頓飯就會重新浮現。

一個更緊迫的問題是他體內魔法的混亂和狀態。特里坦的火系魔法對尼祿天生的冰系魔法親和力造成了巨大的破壞,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以前,巫師之星幫助制服了它獲得的任何供尼祿使用的魔法,而現在,它努力保留它從純血惡魔那裡偷來的力量。

這種被竊取的魔法毒性後果也開始在身體上顯現。尼祿的灰褐色頭髮現在有大量的銀色襯裡,他的膚色是一種異色的灰色,面板粗糙而乾燥,觸控起來幾乎是脆的,他的關節腫脹、青紫,而他左手的指尖他唯一剩下的手變成了黑色。尼祿再也無法否認,正如梅西預料的那樣,巫師之星的詛咒正以更快的速度吞噬他。

"阿拉克涅是我唯一的希望。"

獵巫人把自己拉直,從船舷上掉下來,艱難地走向海岸線。荒地的惡臭伴隨著被蹂躪的魚、鳥和其他動物的浮屍,它們被捲入了濃密的沼澤草外圍。形成索爾維加天然屏障的陰暗植被纏繞著尼祿的雙腿,使他向內陸的每一步都是意志、毅力和力量的較量。

沼澤中臭名昭著的捕食者,閃閃發光的鰻魚很快就向他的方向滑來,渴望著咬一口。尼祿把注意力集中在巫師之星上,釋放了一小部份特里坦的火魔法。一道灼熱的閃光像爆炸波浪一樣射出,當它在沼澤地裡盪漾時,幾乎把他打倒在地。沒有燒成肉醬的鰻魚迅速掉頭,溜走去找不那麼麻煩的獵物。

當巫師之星在他的手掌下危險地震動時,尼祿抓緊了他的胸口,穩定了一下呼吸。一旦寶石平靜下來,他就繼續前進,堅定地從焦黑的沼澤草地上走出來。

隨著女巫獵人的前進,小鐘的微弱回聲在霧中低語,他有時想象自己看到了站在霧外的黑暗人物,但每當他集中注意力時就會失去他們。

當霧氣退去時,太陽將他的影子投射在蟲子出沒的草窩上,尼祿涉水穿過腳踝高的淤泥。一群黑色的參天大樹襯托著褪色的藍絲帶和銀鈴,穿過平坦的地平線,映入眼簾。尼祿痛苦地咳嗽著,然後喝了一口沾滿泥土的水皮,然後繼續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注意著每一步。

索爾維加是特魯格最古老的女巫故鄉。這個臭名昭著的沼澤地是女巫獵人不敢進入的地方。不是因為荒地上的天敵和危險,如鰻魚或冒泡的流沙,它們能有效對付任何過於好奇的凡人。不,教會的獵犬們更關心的是有毒植物的有毒廢物,這些植物依靠鰻魚留下的腐爛屍體而茁壯成長。據傳,它們具有改變心智的作用和麻木的特性,這使得因食肉鰻魚而意外失去肢體,或因流沙坑周圍往往聚集的腐蝕油更加令人擔憂。

尼祿很警惕地避開有致命小氣泡汩汩湧出水面併發出刺耳尖叫聲的區域。他小心翼翼的導航迫使他在小樹林和它們嘲弄的鐘聲中徘徊了近兩個小時,直到他偶然發現了一條遠離沼澤坑的路。

霧氣又回來了,在霧氣之外,尼祿可以感覺到十幾雙眼睛的重量壓在他身上,他沿著小路走,小路在茂密、齊腰高的沼澤草中蜿蜒,在中間的小樹林中分叉。尼祿在岔路口停下來,看了看被一棵枯樹纏住的骷髏,他的肋骨、手指和腳趾上都繫著鈴鐺。

死者的脖子上掛著一枚褪色的銅幣,上面有一個燃燒女巫的標誌女巫獵人的獎章。這張尖銳的告示在尼祿的臉上引來了一絲陰冷的微笑,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不請自來地越過這個點,只會給他帶來死亡。

女巫獵人轉過身來,用充滿血絲的眼睛搜尋著濃重的霧氣;卻找不到包圍他的女巫們。

"我是來尋找神諭的,"他在沼澤地裡喊道。"我是帶著一個問題來找阿拉克尼的。"

"但你能付出代價嗎,半女巫?"

尼祿開始了,一個笑聲似乎從骷髏的下巴中發出來了。不,只是一個幻覺。看來,即使是索爾維加的霧氣也能擾亂人心。

"我願意付出神諭要求的任何代價,"尼祿大膽地回應。

鈴鐺聲與笑聲混合在一起,在整個霧中叮叮噹噹地響著。當壓抑的煙霧散去時,太陽從頭頂照下來,但在他搜尋的目光中,仍然看不到沼澤巫師。

"你叫什麼名字,半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