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 他對你做了什麼?"那個女人哭著說。

"高貴的手打斷了我的鼻子!" 巴蒂邁邊吐口水邊坐起來,摸索著自己流血的紅鼻子。店主的女兒遞給他一塊手帕,巴蒂邁溫柔地按在他的傷口上,他慢慢地轉過身來,評估商店的損失。"看看看看他對我的店做了什麼!"

當店主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時,一群圍觀者的人數增加了一倍。

"你這張臭嘴,能有什麼生意,真是個奇蹟。"珀西邊說邊擦了擦手,把自己弄髒的手帕扔在路上。"就當是對侮辱這位女士的報酬吧。"

"報酬?" 巴蒂邁重重地靠在他女兒的胳膊上,他跌跌撞撞地朝珀西伸出威脅的手指。"哦,你會付清的,大人。" 他貪婪的目光迅速打量著珀西的衣服和他身後的馬車。"如果你不想讓這件事被帶到首都騎士團和首相面前,你就得付出豐厚的代價!"

珀西嘲笑著,掩飾著笑容。艾薇注視著那群怨聲載道的平民,對伯爵做了個明顯不贊成的手勢。"珀西大人"她遲疑地走向他。

"在你當眾威脅一個貴族之前,你真的應該瞭解他的名字,"人群中一個聲音叫道。

他們轉過身來,一個穿著炭灰色長袍的牧師穿過突然沉默的人群向他們走來。這位聖人莊重而仁慈的目光掃過店主和他的女兒,露出憐憫的神情。"原諒他們吧,霍桑伯爵,他們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霍桑?" 巴蒂邁吃力地說出這個名字,他的女兒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她身邊,讓他跪下。

"對不起,大人,"女人喊道,然後把她的額頭按在路上。"我們請求您的憐憫!"

艾薇從顫抖的父女倆瞥向伯爵,伯爵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兩個人,他眯著眼睛看著牧師。

"一個牧師在拉斐爾做什麼?" 珀西冷冷地問。

"請原諒我的大膽,我是阿爾登神父,"神父正式鞠躬回答。"而且很遺憾,我被派到拉斐爾去追捕一個女巫。" 神父的目光閃向艾薇,她縮在珀西身後。

"我的僕人不是女巫,"珀西咆哮道。

"哦!原諒我,大人!" 阿爾登神父興致勃勃地笑著舉起了手。"當然,我絕不會指責你或你的僕人做這種事。我把嗅出女巫的事留給我的獵犬去做,他的直覺比我自己的更敏銳。"

牧師在他們身後打了個手勢,珀西轉過身來,差點把艾薇撞得失去平衡,因為他們面對面地看到那個穿著紅袍和盔甲的人,他隨意地站在珀西的馬車旁邊。

獵巫人精明的電光藍眼睛掃過珀西,然後是艾薇,最後回到珀西身上。"那麼,你是霍桑伯爵?" 他語氣中的玩世不恭與那人的微笑相稱,他徑直走向他們,深深地吸了口氣。"你的女僕真漂亮,大人。"

艾薇緊緊抓住珀西的胳膊,伯爵迅速地走到她面前,他盯著他們面前的陌生人。當人群奔向安全地帶時,空氣似乎變得緊張起來,一群烏鴉不祥地降落在街道周圍的屋頂上。

"珀西大人,這是我的女巫獵人,尼祿。"阿爾登走過顫抖的店主,走向破損的攤位,斷然說道。"嗯。" 奧爾登跪下來檢查散落的草藥。"女巫樹皮,蛤蟆草,還有啊!" 他舉起一根扭曲的黑藤,"惡魔之根,最常用於終止早孕。"

"我......那......也有其他用途,"巴蒂邁迅速說道。"比如嗯清除肺部和肝臟的感染。"

"嗯,我不是醫生,這是肯定的,"阿爾登狡黠地觀察到。"但我相信,首都騎士會有興趣聽聽你剛才想為伯爵和他的僕人提供的服務。"

"不,不!" 巴蒂邁緊張地笑了,"這只是戲謔! 無害的樂趣,沒什麼大不了的。"

阿爾登哼了一聲,轉向珀西。"你願意支援我的報告嗎,珀西大人?"

珀西的目光仍然集中在女巫獵人身上,他搖了搖頭。"我的時間有更好的事情要做。"

"慚愧,"阿爾登嘆了口氣說,他把惡魔之根扔給了店主。"準備好走了嗎,尼祿?"

"還沒有,"尼祿斷言,他陰森的目光仍然集中在艾薇身上。"這個"他朝那個顫抖的女僕做了個手勢,珀西把他的手拍到一邊。

"約束你的獵犬,否則我就把他放在他該在的位置上,"珀西咆哮道。

"別激動,珀西大人,"阿爾登警告說,他眯起眼睛看著伯爵。"我相信尼祿只是好奇。除非"他瞥了一眼女巫獵人"你認為她是個女巫?"

牧師的語氣雖然冷漠,卻抽走了艾薇腿上的力氣。她緊緊抓住珀西的手臂尋求支援,血液從她的頭上流下來。

尼祿的電光藍眼睛從艾薇轉向珀西,然後轉向他們身邊的馬車。他搖了搖頭。"不,她不是女巫。"

艾薇如釋重負地嗚咽了一聲。

"那就不要再嚇唬這個可憐的女孩了,"阿爾登罵道,接著是一聲氣憤的嘆息。"抱歉,珀西大人,有時候他太熱心了。我們在追捕一個女巫,一直難以追蹤。"

"真可惜,"珀西帶著一絲冷笑嘀咕道。"好吧,那我就不再耽誤你的搜尋了。" 他堅定地把艾薇推向馬車,開啟車門。

"啊,在你走之前,珀西大人!"牧師在他們後面叫道。"你熟悉一個以特恩貝爾為姓氏的拉斐爾貴族家族嗎?特別是,有一個兒子叫林肯的家族?"

艾薇在馬車的臺階上踉蹌了一下,珀西幾乎是把她推到了門內。當伯爵轉過身來面對牧師和他的女巫獵人時,她在座位上坐好了。

"沒印象,"珀西冷冷地說。"再見,阿爾登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