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拉的手指在透明的黑玻璃上滑動。違背自己的判斷,尼古拉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身體僵硬了。

在水晶裡面,他可以看到像雪花一樣的影子在旋轉和跳舞。幻覺?他的嘴唇扭曲成一個嘲諷的笑容。這就是她能做的最好的事嗎?但在他能把目光移開之前,那片雪花融合成了一個身穿紅衣的蒼白女人的身影。他眨了眨眼,走近一看,但當水晶球上蒙上一層霜時,那個身影就消失在玻璃下面了。

那是什麼?

毛拉笑著說。當霧氣滑過她的嘴唇,在他們之間的空間蒸發時,這粗獷的聲音讓尼古拉斯脊背發涼。

"至於未來,誰能說得清呢?命運的舞蹈仍在上演。" 她那如歌的語調漸漸消失,毛拉的手軟了下來,然後她的下巴垂了下來,靠在了椅子上。

觀眾們在驚訝和擔憂中喘息著,而尼古拉斯則把他的手抽出來,低頭盯著這個裝模作樣的女孩。

"一個謎語?"他嘲諷道。他的話背後充斥著惱怒。

你所珍視的她?她指的是羅莎嗎?

"這就是你能給出的最好答案?你沒有給厙興賢謎語!"

毛拉慢慢地坐起來,然後伸手向後拽開了眼罩。她冰藍色的眼睛與他的眼睛相撞,一股憤怒從她的目光中湧出。

"這有什麼關係嗎,陛下?" 她痛苦地挑戰道。"你不願意聽從神靈的意見。"

"哈!"尼古拉斯把椅子往後一推,搖了搖頭。"真是個聰明的藉口。"

當埃莉諾拉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地拍起手來時,沉默的觀眾席上爆發出了掌聲。

"埃莉諾拉!" 伊莎貝拉擔心地看了一眼尼古拉斯,嘶聲說道。

厙興賢盯著埃莉諾拉看了一會兒,然後也站起來鼓掌。首相和阿拉泰都加入了掌聲,尼古拉斯難以置信地回望著他們。

他們對這場鬧劇買賬嗎?

毛拉從椅子上掃了一眼,她的右腳只有一絲不確定的感覺,她走到舞臺邊緣,向觀眾彎腰鞠躬。

"謝謝你們,先生們和女士們,感謝國王陛下如此慷慨地同意參加。" 她朝尼古拉斯做了個手勢,晚餐的客人們繼續鼓掌,他們都從座位上站起來。

尼古拉斯對他們荒謬的表現咬牙切齒。你們沒有意識到她在嘲笑我嗎,你們這些傻瓜?他把手按在桌子上,但當那無形的冰冷觸感再次回到他的脖子上時,他愣住了。

一陣冰冷的微風,一種與人類呼吸如此相似的聲音。在他耳邊搔癢,一個嘲弄的聲音低聲說:"國王萬歲。"

尼古拉斯猛地站起來,再次面對空蕩蕩的舞臺。"這是什麼你在做什麼?"他一邊要求,一邊向毛拉旋轉。

"陛下?" 她歪著頭,從他身上瞥向博蒙特,後者在走近王儲時警惕地研究著舞臺。

"有人躲在舞臺下嗎?" 尼古拉斯一邊要求,一邊用腳踩著面板的地板。"你是這樣做的嗎?"

毛拉莫名其妙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她的目光滑過他的肩膀,聚焦在他身後的空間,尼古拉斯的胸口因恐懼而緊縮。

不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