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走到窗前,俯視著在下面門前等待的高大騎士。博蒙特上尉用冰冷的、不贊成的紫羅蘭色眼睛回過頭來盯著她。儘管尼古拉斯來時他們經常見面,但羅莎從未習慣過他的威嚴。有一次,在保護尼古拉斯免遭一個刺客襲擊時,她看到他把一個人劈成兩半。

當尼古拉斯拉開前門時,博蒙特放下目光,鞠躬致意。

"陛下,太后在找您,"博蒙特邊說邊幫尼古拉斯拉上外套,把他護送到綁在籬笆上的兩匹馬旁。

"她什麼時候不找我,博蒙特?你可以讓我多睡一會兒。"尼古拉斯一邊抱怨著,一邊跳上籬笆,鬆開韁繩,騎上他最喜歡的黑色駿馬。她的王子轉身抬頭看了看她,在吹了一個吻之前揮了揮手。

羅莎笑了笑,揮了揮手,離開了窗戶。她知道最好不要對他過分獻殷勤。畢竟她在他的20歲上有六年的時間,而且已經結過兩次婚,成了寡婦。

他們彼此之間的戀情已經持續了三年,每次尼古拉斯離開她時,羅莎都告訴自己他不會再回來了。畢竟,她有經驗,知道愛情如果它確實存在的話從未持續過。

羅莎在17歲時第一次嚐到了婚姻的滋味,嫁給了她父親選擇的一個男人。一個蠻橫計程車兵,幸好他在與塔林人的戰爭中死去。不幸的是,這個泥瓦匠也給她留下了債務,甚至在賣掉他們的家和她的東西后,也無力償還。面對無家可歸或賣身為奴的局面,羅莎不情願地搬回了父親家,當起了女裁縫,以償還她已故丈夫的債務。

沒過多久,她父親就為她找到了另一個追求者。劉特利先生是一位年長的紳士,但也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他更有能力消除她的債務。然而,儘管她父親提出反對,羅莎還是堅決拒絕了他的求婚。一次不愉快的婚姻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然而,婚姻還是發生了,直到今天,羅莎仍然無法回憶起那個儀式和她的結婚誓言。那些自稱是她的朋友的人說,她已經醉得不能再醉了,等到一切都說了,她就在那個老鼠一樣的男人身邊醒來,成為新上任的劉特利夫人。

羅莎很喜歡這所大房子、衣服、珠寶和聽話的僕人。與士兵妻子的生活相比,不可同日而語的。但這是以她認為厭惡的代價來實現的。幸運的是,兩年後,劉特利被魚刺噎住,掛了,羅莎在22歲時再次變成寡婦。

而現在26歲的她是拉斐爾王儲和未來國王的秘密情婦。有一天,她會成為他的王妃但前提是她要為他生一個孩子。

拉斐爾王室的血統是神聖的,因此,受到神聖教會的宗教原則的保護。妃子是從貴族中合適的家庭中選擇,平民也有例外,如果該女子在被帶到國王的床上並懷孕之前還是個少女。

羅莎不符合這些要求。但她有王子的愛,這是連他的野蠻妻子都無法達到的。如果埃莉諾拉是一個女僕的後代,那麼羅莎的血統有什麼問題呢?

她的父親,像他的祖先一樣,曾作為一名士兵為拉斐爾服務,直到一支箭和感染奪走了他的左腿。她的母親是個女裁縫,在羅莎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死於熱病。他們可能不是貴族,但從來沒有做過奴隸,還為這一事實感到非常自豪。

羅莎盯著辦公桌前的梳妝鏡,嘆了口氣。男人們仍然稱她為美女,並以色迷迷的目光盯著她,但羅莎看到的卻是這些年來年齡悄悄增長的跡象。她的面板似乎很暗淡,頭髮毫無生氣,眼角出現的黑眼圈和細紋使羅莎伸手去拿她的化妝品。

"小姐,"女僕在進入房間時怯生生地叫道,她端著一盤茶。

"進來吧,老鼠,把它放下來。"羅莎指示道,她在擺放她的粉和刷子時心不在焉。"給我拿一壺新的玫瑰水和一個洗臉的盆子來。"

"是的,小姐。" 女僕把茶杯放在化妝品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拿著托盤離開了。

羅莎拿起茶杯,呼吸著它令人放鬆的香氣。這是一種來自特倫加的異國茶,拉斐爾的鄰國和盟友,一年多前尼古拉斯向她介紹時,她就已經愛上了這種茶。不知何故,剛泡好的肉桂和草藥總能幫她理清思路,安撫她的神經。她在儲藏室裡還有一堆茶,沒有用完的危險這是尼古拉斯的禮物,也是對他最近缺席的道歉。

真的,他是個可愛的人。想想看,他的那個新妻子都不能讓他上床。

羅莎笑了笑,對著芳香的蒸汽吹了吹,她不知道她被女僕從門口觀察到了,女僕從陰影裡微笑著看著她的女主人享受她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