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孔?” 顧天揚有些不清楚葛明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在葛明嘴裡,經常都會冒出一些怪裡古董的詞兒。

“傻冒了吧,在YN居然連什麼是‘老孔’都不明白,像你這種呆頭鵝人家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你呢?” 葛明斜瞟了顧天揚一眼。

“那你說什麼是‘老孔’?龍烈血就在這裡,你可別在我面前裝本地人!” 顧天揚有些不服氣,大家都剛到這裡才幾天,他就不信這個葛明能有多能耐,才幾天的工夫就能混成本地人了!

“聽好了……” 葛明清了清嗓子,“孔這個詞兒在本地話裡指的是一種東西,知道是什麼嗎?”看到顧天揚搖頭,“那就是孔雀,知道孔雀在本地話裡的隱藏意思是什麼東西嗎?” 顧天揚又搖了搖頭,葛明更得意了,“孔雀在本地話裡如果是用來指人的話那就是說那個人自作多情,如果有人對你說你可真是孔雀都比不了,那你可別高興,以為孔雀這種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長得漂亮這句話就是在誇你,這句話是叫你別像孔雀一樣自作多情,別人家隨便抖抖裙子你就迫不及待的開屏了,給你個笑臉你就燦爛,看到一根草都以為是春天,明白了嗎?”

顧天揚看向龍烈血,龍烈血輕輕的點了點頭,在YN話裡,孔雀這個詞兒如果是用來指人的話那就是這個意思,葛明的解釋確實無懈可擊。

看到龍烈血點頭,顧天揚這才相信了,突然之間,顧天揚好像想起什麼大叫了一聲,“啊,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前兩天旁邊屋子的一個男生想追樓上的一個女生,那個女生給他回了一封信,信上什麼都沒寫,只畫了一隻孔雀,那個男生莫名其妙,還來問過我是什麼意思,我當時也不知道,現在算是明白了!”

聽顧天揚這麼一說,龍烈血和葛明都笑了起來,顧天揚想了想,也笑了起來,那個男生確實有夠衰的,相信要不了幾天,那個男生“孔雀男”的外號是跑不了的了。不過軍訓的時候這種事太普遍了,俗話說哪個少女不懷春,那個少男不多情,即使在軍營裡,再高的牆也擋不住男女之間的幹chai烈火。

三個人躺在地上笑了一陣,笑得差不多了,葛明用手敲了敲他旁邊顧天揚的肚子。

“聽說了嗎?”

“什麼事啊?”

“就是昨晚上發生的事!”

“昨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啊?”

“我們旁邊那個院子裡,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晚上三點多鐘跑出來幽會被軍營裡巡夜的兵哥給逮到了!”

“啊!”顧天揚大吃一驚,“還有這樣的事,可這三更半夜的他們能到哪裡去幽會啊?總不能站在我們前面的菜地裡吧?”

“我就說你傻吧,一點想象力都沒有,半夜三更的到菜地裡去幽會,一點情調都沒有,去聽青蛙叫啊?兩個人在月光下光禿禿的杵在那裡,怕別人不知道啊!” 葛明鄙視了顧天揚一通。

“那還能在什麼地方啊?”

躺在地上,葛明隨手往一個地方指了一下,顧天揚半坐起來順著葛明指的地方看去。

“乖乖,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啊!”

葛明指的地方在他的右手邊的方向,在路邊,離營區也不遠,是軍營裡的一個靶場,有一道漆成硃紅色的鐵皮大門,外面用紅磚砌了一人多高的牆,裡面挺寬敞的,在靶場的底部,也就是靠近龍烈血他們小院前面一個小院的位置那裡,隆起一列高高的三角形的土山,一看就知道是用人工堆出來的,土山高出地面一大截,怕有七八米那麼高,從外面的路邊就可以看得到,土山上種了很多桃樹,桃樹下面綠油油的青草足有一人多高,風一吹來就嘩嘩作響,靶子就放在那一道土山的下面。這兩天被“黑炭”拉到路上操練的時候大家曾不止一次的經過那裡,在白天的時候,裡面也有學生在佔據著那一塊靶場裡面的草地在搞著訓練,雖然隔著牆,但大家的口號聲還是可以互相聽見的,而到了晚上,那裡都是關閉的,那兩道硃紅色的鐵皮大門左右一合,一把大號的鐵將軍往鐵門的鎖釦上一鎖釦,要想進去,只有翻牆一途,這也是讓顧天揚感嘆的原因,要去裡面幽會,一般的男生可能都還翻不進去那道牆,別說是女生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去的。

“愛情不偉大,是小山上那些一人多高的青草偉大,哦,看到他們,就連我身體裡面此刻正在沉睡的文學細胞們都要忍不住感嘆一下了,高考的時候我得語文可是考了130多分呢,聽好了!”說到這裡,葛明也直起了身子,轉了個方向,面對著那個靶場,臉上醞釀出一個無限陶醉與深情的表情,如果不是他的小眼睛看起來有些滑稽的話,他的這個表情,最少可以打到90分。

“——噢,青草啊青草!”

葛明同志的聲音讓顧天揚打了個寒顫,龍烈血也眯起了眼睛。

“那小山上高高的青草啊,我——愛你們!”

“你們是多麼的茁壯——地裡沉甸甸的高粱見到你們都要低下他們高昂的頭顱!”

“你們是那麼的美麗——多少戀人的眼神從你們中間無限留戀的滑過!”

“你們是白天的風景,你們是夜晚的燈塔!”

“在黑暗中,你們為迷途的羔羊指引著他們前進的方向。” (顧天揚已經在翻著白眼了。)

“你們更是人們心裡力量的源泉——啊,我讚美你,高高的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