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宗政炎真是滿心的感慨,下了飛機,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機場,宗政炎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在這片土地上,他燃燒過他所有的夢想,也正是在這片土地上,他燃燒的夢想被冰冷的現實澆滅,他曾經滿懷希望的來到這裡,又滿心失望的離開了。

“我不得不愛著這塊土地,我不得不恨這塊土地!”此刻,當自己的雙腳再一次踏上機場堅實的地面的時候,宗政炎又不由得想起了這句短詩。每當離開這塊土地或是回到這塊土地的時候,宗政炎總會想起這首詩,每一次,他的心情都久久不能平靜。宗政炎不是詩人,但宗政炎相信,他讀這首詩時的情感和寫這首詩的作者是一樣的。

宗政炎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發酸。

去年的7月,宗政炎離開了這裡,事隔一年,今年的7月,宗政炎又回來了,雖然事世變遷,但宗政炎心中有一種東西卻從未變過。

“怎麼樣?這一次回來是不是很有感慨?”一隻溫和有力的手,從背後輕輕的拍了拍宗政炎的肩膀,那隻手的主人說完這句話,自己先很有感慨的嘆息了一聲。

宗政炎回頭,一個滿頭銀髮精神矍鑠的面孔正在溫和地看著他,這是面前的這個人,楚震東,先後兩次,不遠萬里遠跨重洋的找到他,讓他回來。宗政炎對面前這個人滿懷敬意,要是重新換一個人,宗政炎不知道自己這一次還有沒有再回來的勇氣,曾經的失望與打擊,對宗政炎來說,這輩子經歷一次就夠了。

宗政炎笑了一下。“我只希望這次回來可以不用再離開了。”

“要是你再走了,那我就虧大了!”楚震東故作嚴肅的開了一句玩笑,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楚校長,不知道那個人……”

“放心吧,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到時候可不要太吃驚啊?”

“呵……呵……我已經做好吃驚的準備了!”

楚震東笑眯眯的看了宗政炎一眼,沒再說話。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但當宗政炎在機場的接機室親眼見到那個他盼望已久的人時。他才知道,他做的吃驚的準備還不夠。

這個人,真的是楚校長說的那個人嗎?真的就是面前這個人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匯了90萬美金給西門子公司,替自己支付了提前離開公司的違約金嗎?真的就是面前這個人不求任何回報的。因為楚校長的一句話就砸下數以億計地資金,讓楚校長的大學之夢夢想成真?

看著龍烈血,宗政炎想破了腦袋也沒有辦法把眼前這張年輕得過分的面孔與楚震東口中所說的那個“龍烈血”聯絡在一起,事實上,當他和楚震東看到等候在接機室裡的那一群人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盯住了那群人中年齡較大的那個仔細的瞅了半天——在宗政炎大腦地印象中。“龍烈血”至少也過而立之年了吧,那群人中除了他認識的吳巍以外。就只有一個人符合這樣一條特徵。

而楚震東對那個人的介紹卻讓宗政炎知道自己看走了眼,那個他看起來年紀較大,最有可能是“龍烈血”的男人,卻不是龍烈血,而是澄川縣的何縣長。

“你好,你一定是宗政炎吧,我是龍烈血!”

當面前這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大男孩站到宗政炎面前,極有風度的向他伸出手的時候,宗政炎才從自己的震驚中反映了過來。

“嗯……你好,我……我是宗政炎!”

飛揚地眉毛,看起來有些秀氣的眼睛,挺直的鼻子,昂揚的身姿……

宗政炎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瞅了一遍龍烈血,像是要從龍烈血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可看來看去,宗政炎一時並沒有從龍烈血身上發現太多地特別的東西。

眾人雖然高興,也有許多話要說,但機場卻不是適合的地方,在一番的介紹及寒暄之後,眾人一起出來了,在機場的外面,三輛車已經停在了那裡。一干人直接上了中間的那輛七座的商務T4。

一上車,楚震東就表示要先到澄川。

“校長,您差不多大半年都沒回家了,不先回家看看嗎?”吳巍問楚震東。

“不了,要是不去學校看看,今晚我回家也睡不著覺。”楚震東看了宗政炎一眼,“某人可能更著急想要去看看大學的機械研究所究竟是建成什麼樣呢!”

……

在車上的這一段時間,楚震東不斷詢問大學建設的各種事宜,而吳巍,也找到了機會,向楚震東完完整整的做了一次彙報。

宗政炎一邊聽著吳巍的介紹,一邊打量著龍烈血,也就在這時,宗政炎發現面前這個少年有些特別。坐在車上,他的話並不多,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絲少年得意的張狂意味,別人說話的時候他都會很認真地在聽,絕少插嘴,更不會打斷別人的話,他雖然不說話,但車上眾人對這個年輕人的尊敬卻是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得到的,不僅僅是吳巍,就連那個豪爽的何縣長在說話的時候在提到他的時候也對他尊敬有加,而那個人在聽到別人誇耀自己的時候,總是淡淡的笑笑,給人一種雲淡風輕的感覺。這個年輕人的眼睛很亮,初看似覺秀氣,再看似覺有神。要是你仔細再看,你就會發現他的眼神之中有一種東西,讓人無法逼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