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一群法國的經濟學學生因為不滿學校裡的經濟學的教學,而一起給學校的教授和學校的教學負責人寫了一封公開信,其內容如下——

我們———大學的經濟學學生宣佈,我們對所接受的經濟學教學普遍不滿。理由如下:

1.我們希望脫離虛構的世界!

為了深刻理解現代人所面對的眾多經濟現象,我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選擇了從事經濟學研究。但是,經濟學教學就絕大部分內容而言是新古典理論和方法,總的來說,它不能滿足我們這一期望。事實上,這一理論從一開始就以不考慮偶然性為藉口,幾乎沒有對事實進行必要的關注。經驗性內容——歷史事實、制度功能、對經濟人行為和策略的研究——幾乎是不存在的。這種教學中的差距和對具體現實的漠視給那些希望能有益於經濟和社會的人造成了巨大的困難。

2.我們反對無節制地使用數學!

使用數學作為工具看來是必要的,但是,當數學本身不再是工具,而成為自身的目的時,求助於數學形式化會導致對現實世界的一種真正的精神分裂症。形式化易於構建問題和操縱模型,而模型的意義侷限於能為寫出‘一篇優秀論文‘而發現‘好的結果‘。在科學的幌子下,這種習慣做法有利於評估和選拔,但永遠不能回答我們所提出的有關現代經濟爭論的問題。

3.我們要求經濟學方法的多元化

通常,對授課內容的質疑是不許可的。在研究現有經濟問題的所有方法中,一般只有一種方法提供給我們。這種方法藉助於純粹的公理化程式,宣稱能解釋任何事物,似乎這就是所謂的經濟學真理。我們不接受這種教條主義。為了適應研究物件的複雜性,對付經濟生活中許多重大問題,如失業、不平等、金融市場定位、自由貿易的優劣、全球化、經濟發展,等等所涉及的不確定性,我們需要一種多元化的方法。

4.呼籲教師們:儘早覺醒!

我們充分意識到,我們的教授受制於某些約束。然而,我們要向所有理解我們的請求和希望變革的人進行呼籲。如果重大的改革不立即推行,所產生的風險會大到使正在減少的經濟學學生們整體地放棄這一領域,這並非因為他們失去了對經濟學的興趣,而是因為他們被孤立於當今世界的現實和爭論之外。

我們再也不想讓這種脫離現實的所謂科學強加於我們。

我們並非無中生有,只是希望好的思想能更加流行。

因此,我們希望儘快得到回應。

&nonde報道了這個事件,並對學生們呼喚改革的要求發表了同情的長篇評論。其它法國報紙、雜誌、電視和電臺也紛紛對此做了報道。

幾周後,法國各個大學的一些教授發動了他們自己的請願,明確地支援學生們關於經濟學教學的改革要求,並做了進一步的分析,教授們的請願書也呼籲進行公開的爭論。兩百多位經濟學家加入到這一個陣營之中,這場請願活動最終震動了整個法國教育界和學術界。

在這種情況下,法國教育部宣佈,法國的教育部門要非常嚴肅地對待這些不滿,建立一個委員會對此進行調查。隨後,法國教育部長jacklang任命著名經濟學家paulfitoussi擔任調查委員會主席,責令他在一年之內提交研究報告……

轟轟烈烈的國際經濟學改革運動就此在法國展開,並很快遍及歐洲……

兩個月後,指導和介紹這項運動的《postautistic經濟學評論》第一期出版物在英國出版發行,僅僅一個月後,當《postautistic經濟學通訊》發行第二期的時候,其訂閱使用者,已經發展到了36個國家,後來則發展到全球120多個國家和地區……

五個月後,“經濟學的未來”國際會議在英國召開,整個國際經濟學改革運動被推向縱深……

一年後,劍橋大學27名博士生髮表了“開放經濟學”的公開信,公開支援這項運動。

隨後,在美國堪薩斯城密蘇里大學,來自二十多個國家的75名學生、研究人員和教授對經濟學狀態進行了為期一週的談論,其結果是以類似的方式,發表了‘堪薩斯城建議‘,請求世界各地的經濟學家們克服有關人類行為的僵化觀念,在研究中認真考慮文化、歷史和方法論問題,開展跨學科對話。

緊接著,哈佛大學七百多名本科生和畢業生按照類似於法國學生的思路,簽署了一封對哈佛大學經濟學系的請願書,並發表了《哈佛大學人道的和負責的經濟學學生組織宣言》……

一切都似乎如火如荼,但利益集團卻不甘心這熊熊的野火把他們用謊言構架出來的世界化為一片廢墟。

而由於國際經濟學改革運動對主流經濟學家和既得利益集團的巨大觸動,這項運動開始以後不久就遭受到兇猛的反撲,大多數的主流經濟學家對此都採取了漠視的態度,而隨著這項運動的發展,漠視隨後就變成了敵視。

最開始是那些獲得過諾貝爾經濟學獎,自詡代表著權威的經濟學家們一個個開始跳出來,紛紛發表了對這項運動的批評和負面看法……

然後,在資本和利益集團掌控下的西方媒體開始封殺關於這個運動的一切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