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人沒聽清。

“真的!”龍烈血在老人耳邊大聲重複了一遍。

“比現在這個要好?”老人不放心,再大聲問道。

“比現在這個要好!”龍烈血大聲回答。

“能比***人給他們戰死的那幾匹騾馬牲口修的紀念碑要好不?”老人再大聲問。

“一定要比***人給他們戰死的騾馬修的紀念碑要好!”龍烈血大聲回答,眼淚忍不住又流下來了,這輩子,龍烈血第一次在一天內流了兩次眼淚。

“能不用磚頭,改用石頭修成嗎?”老***聲問。

“我們不用磚頭,我們用石頭,用漢白玉,用花崗岩,用翡翠玉石修!”龍烈血大聲回答。

“能給死去的兄弟們在碑上刻上名字嗎,像***人那樣,把屍骨找回來,死後有人供奉,到陰間還有衣服穿,有酒喝,有煙抽,有錢花,不讓兄弟們死後還受小鬼子欺負,被小鬼子比了下去?”老***聲問道,老人的眼淚也留了下來,抓著龍烈血的手顫抖得不停。

“一定在碑上刻上所有能找到的遠征軍將士的名字,一定把所有能找到的遠征軍將士的屍骨找回來,讓他們在陰間有衣服穿,有酒喝,有煙抽,有錢花,一定不讓小鬼把他們比下去……”

周圍的人都哭了……

“那就值了,那就值了……”老***聲說著,滿臉淚痕的他笑了起來,“那遠征軍為zh國人出國打仗死的那些兄弟就值了……”

……

“我們老哥幾個都覺得你不是聯邦的將軍,從軍一輩子,我們老哥幾個哪個國家的將軍都見過了,***的,美國的,英國的,印度的,當年孫立人將軍軍容肅穆整潔,最是威風,今天看到你,老哥幾個一下子都想到了當年的孫立人將軍,金三角的水土,養不出你這樣的軍人……”一天下來,悲喜交織,臨別在即,三個遠征軍老戰士拉著將要上車的龍烈血的手和他道別,“我們老哥幾個商量了一下,也沒什麼好送你的,就代表所有長眠在地下的遠征軍將士在這裡為你唱首遠征軍的軍歌吧!”

“老哥幾個,準備好了嗎?”耳背的張志新老***聲說道。

“準備好了……”

“那站好,站好,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唱,一二三,唱……”

……

就在這歌聲中,龍烈血踏上了自己的專機,看著腳下那已經微弱的只剩下仿如幾點燭光星火的密支那,老戰士的歌聲彷彿又在耳邊響起——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

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

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天狼。

採石一載復金陵,冀魯吉黑次第平,

破波樓船出遼海,蔽天鐵鳥撲東京!

一夜搗碎倭奴穴,太平洋水盡赤色,

富士山頭揚漢旗,櫻花樹下醉胡妾。

歸來夾道萬人看,朵朵鮮花擲馬前,

門楣生輝笑白髮,閭里歡騰驕紅顏。

國史明標第一功,中華從此號長雄,

尚留餘威懲不義,要使環球人類同沐大漢風!”

趁著夜色,帶著風,龍烈血回到了翡冷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