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唯君用餐巾輕輕的擦了擦嘴,“郭總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先糾正一點,在藍金之戰中,侯某隻不過是一個專業地馬前卒而已,從億龍金屬工業公司橫跨數省開始整合國內數十家銦業企業開始。這裡面所要動用的資源。就不是億龍金屬工業公司一個企業可以做得到的,要是沒有集團與集團相關的龐大地系統性資源的支援。要整合國內地銦業資源,談何容易,更別說以後在國際金屬銦市場上翻雲覆雨了,我國以前雖然是世界上最大的金屬銦出口國,但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有金屬銦的資源定價權,像日本等國家每年大量從我國低價進口金屬銦,在金屬銦價格上漲的時候他們又在高位丟擲他們的銦儲備來打壓金屬銦的價格,從而讓銦的價格長期徘徊於低位,當初當金屬銦地價格被我們拉到1000到2000美元一公斤地時候,國際上像日本那樣的金屬銦進口國在那個時候都丟擲了自己地金屬銦儲備想把銦的價格打下來,還透過期貨機制大肆做空,那個時候,我們在國際市場上面臨的拋盤壓力那是以百億美元計算的,要僅僅靠億龍金屬工業公司一個企業,在當時根本就扛不住這根大梁,今天大家都看到了億龍金屬工業公司的風光,哪知道在那個時候我們一不小心就要被人碾得粉身碎骨,灰飛煙滅。雖然後來我們大獲全勝,但要說成功,那也是億龍的成功,而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或者是億龍金屬工業公司的成功,我們這是這場戰役的一環而已。”

外界一直傳聞億龍金屬工業公司和大通銀行,北極星商社,YIIc還有翡冷翠銀行有著非同尋常的密切關係,在000億美元的資金支援,才讓億龍金屬工業公司在國際市場上粉碎了打壓金屬銦的所有空頭,一舉制霸,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和節奏,完成了對全球銦產業的壟斷和控制,今天能聽到侯唯君這麼說,雖然比較含蓄,但侯唯君嘴裡的“集團與集團相關的龐大的系統性資源”這幾個字裡面,應該包含著不少東西吧——郭文駿暗暗的想著,也暗暗為億龍實力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要說到我們當時之所有選擇進軍金屬銦行業的考慮……”侯唯君看了注意聆聽的三個人一眼,“不知道郭總對現代的新軍事思想有多少了解?”

“這還涉及到現代新軍事思想?”郭文駿有些訝異的問到。

“商場如同戰場,經濟領域的較量雖然沒有硝煙,但同樣要分出生死勝負,商場和戰場,對軍事理論來說只不過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一體兩面,國內的企業家基本上都讀過《孫子兵法》,誰能說現代的新軍事理論在商場上就沒有用武之地?”說這話的時候,侯唯君的眼中閃過一種特別地光芒,似是追憶。又是驚歎,“金屬銦在別人的眼裡也許只不過是一種可以用來換取外匯的商品,而在有些人的眼裡,這個東西卻是足以撬動地球的槓桿支點,是能把我們在經濟和商業領域的非對稱優勢發揮到極致,在競爭中以簡破繁,以一敵萬。輕而易舉就能把那些跨國巨頭們打倒在腳下的戰略武器,就像莊子在《逍遙遊》裡面講地那個故事一樣,宋國一個人家裡有一個祖傳秘方,那個秘方可以配製一種可以讓人在北方的冬天身上面板不龜裂。不生瘡,還能防冷的藥膏,於是那家人祖祖輩輩就靠這個藥膏吃飯,他們怎麼靠這個藥膏吃飯呢?他們在冬天把這個祖傳的藥膏塗在自己身上,幫別人到水裡去漂布,靠做苦工辛辛苦苦地賺幾個體力錢!有人見了這個藥膏,出巨金把這個藥膏的配方給買了,買來幹什麼呢,客得之。以說吳王,越有難,吳王使之將。冬輿越人水戰,大敗越人。裂地而封之一個藥膏,拿在不同的人手裡。就有不同的用處,有的人只會把藥膏塗在自己身上,到冬天的時候站到水裡去給人漂布,覺得這個東西可以讓自己活下去,而有的人卻能用同樣的東西裂地而封之,拜爵封侯,萬古留名。在億龍的眼中。金屬銦。就是那塊藥膏,這也是我們選擇進軍這個行業地原因。國內的企業做慣了宋人,總習慣守著金山去當叫花子,而我們,就非要用這塊小小的藥膏博一個天大的富貴,非要用這一塊藥膏在當今地全球的經濟生態圈中裂地而封之,讓Zh國地企業在一個關鍵領域內直著腰站起來,今天的許多Zh國人和Zh國企業都喜歡崇洋媚外,一個個嘴裡會說兩句洋話,喝點洋墨水,拿個什麼mBa文憑,再和跨國公司沾點邊,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就覺得自己有本事,就覺得外國人什麼都厲害,老祖宗在這塊土地上留給咱們的東西他什麼都看不上,什麼都是外國人的好,自己把自己的格局給限小了。咱們老祖宗在這塊土地上留下來的精華,無論哪方面的,你只要能抓住一點,就能夠你一輩子受用無窮。上次環球銦業在全球範圍內要招一個高階主管,500萬美元地年薪,結果來了一大堆人,我告訴他們,不要把你在外國名牌大學拿地文憑拿給我看,那個在我眼中只值5萬美元,也不要和我說你以前在跨國大公司的經歷和以往地成功經驗,那個最多隻值50萬美元,如果你們僅僅有這兩樣東西,你們在環球銦業能拿到的最高薪水只是55萬美元,而不是500萬美元。聽了這話,他們都很好奇,就問我什麼樣的條件在環球銦業可以拿到剩下的那445萬美元,我告訴他們,簡單得很,看過莊子《逍遙遊》的人,來和我談談,不說別的,這一篇你要是真的看懂了,能讓公司因為你的加入而逍遙起來,那就值445萬美元,這個崗位也就是你的,看不懂《逍遙遊》,說明你沒有那個格局,不是做大事的料,他們問我那我又看懂了多少,我說我現在勉強只看懂了三篇,一篇《逍遙遊》,一篇《齊物論》,還有一篇《養生主》……”

侯唯君淡然語氣中的智慧,還有夾雜與其中的那一股說不清抓不著的霸道,一下子給同桌的馬秘書長他們三個帶來相當的衝擊,正在三個人消化著侯唯君所說的那些內容的時候,王剛剛想張口,小食堂的外面傳來一陣吵雜聲,立刻把同桌的幾個人的眼光給吸引了過去,幾個人轉過頭,只隱約看見小食堂的玻璃門外面,一個留著短髮的女孩,正在那裡氣勢洶洶的和人爭吵,在女孩的身後,一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有些畏畏縮縮的站在那裡,進退不得。

“我就是寧遠電視臺的記者,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是誰規定的領導吃飯的時候就不能上電視……不許人採訪…………我們拍兩個億龍考察團在這裡吃飯的鏡頭又怎麼了……為了這個採訪任務,我們的中午飯都還沒吃呢……”

小食堂玻璃門外面的那個自稱記者地女孩說話又急又快,氣勢十足,完全像機關炮一樣,噠噠噠的就是一梭子彈。門口那裡的工作人員一下子都被她說得啞了,看到在小食堂裡就餐的許多考察團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門口那裡去了,馬秘書長一肚子惱火,這寧遠電視臺是怎麼回事,怎麼派了這麼一個不懂事的野丫頭過來,在這裡大吵大鬧胡攪蠻纏地,像什麼話。

在侯唯君面前。馬秘書長不好太過發作,只能強忍住火氣,和顏悅色的吩咐旁邊帶來的工作人員,“過去看看門口那裡是怎麼回事。要是電視臺過來的記者地話,讓他們在採訪車上等一等,拍攝和採訪活動安排在下午,讓他們不要打攪考察團的客人用餐,你打個電話給寧遠電視臺的劉臺長,實在不行的話讓他換一個採訪組過來……”

門口那裡的事是小事,大家都沒怎麼放在心上,馬秘書長原以為自己派人過去事情馬上就能解決了,沒想到不到一分鐘。外面依然吵吵鬧鬧的,那個工作人員拿著手機苦著臉回來,一副事情沒辦成的樣子,馬秘書長的臉上馬上就微微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馬秘書長,這是……這是劉臺長的電話。他有事要和你說……”

疑惑地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電話,臉色微微有點不好的馬秘書長的臉色不到五秒鐘就精彩起來,活像生吞了十個鹹鴨蛋一樣,在一陣驚訝,迷糊的表情過後,微微有些尷尬地馬秘書長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咳……咳……這個。就讓那個採訪組進來吧……咳……他們沒吃午飯地話順便幫他們安排一頓工作餐!”

旁邊的人聽到馬秘書長這麼說。都有些驚訝,猜不到那邊劉臺長和馬秘書長說了些什麼。居然讓馬秘書長在這邊妥協,不過這樣的疑惑,所有人都不會當面來問,只是紛紛猜測外面的那個小姑娘是何方神聖,眾人更是把目光投向到玻璃門那邊,就在馬秘書長吩咐的那名工作人員剛剛過去沒幾秒鐘,小食堂的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那個剛剛在外面和人爭吵的女孩第一個推開門走了進來。進門地女孩穿著一條很顯活力地喇叭牛仔褲,包裹著玲瓏起伏,讓人浮現連篇的緊俏地臀部和腿部的優美線條,腳上是一雙小巧的高跟鞋,上身是一件淡紫色的短袖襯衣,襯衣的蜷曲的花邊袖口剛剛到女孩的手肘那裡,露出女孩兩條奶脂一樣的小臂,襯衣的V形領口下面,被撐起了兩處豐滿的圓丘形的高地,高檔的襯衣絲光棉面料緊緊的包裹在那裡,沒有一絲皺痕,女孩留著齊耳的幹練短髮,長著一副俏麗可人的面孔,一進門,秀目一盼就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像一朵嬌豔綻放的紫羅蘭。

女孩的眼神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在小食堂內掃視了一圈,眼睛裡不由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兩排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了咬自己嬌豔的嘴唇,然後自己發脾氣似的小高跟鞋在地上跺了一腳,然後轉身招呼外面的另一個有些猶豫的記者進來,自己拿了兩個餐盤,遞了一個給那個有些戰戰兢兢的另一個記者,自己給自己弄起吃的東西來,就像來到自己家裡一樣自在,自始至終沒有說上一句話,什麼採訪都被她丟到腦後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啼笑皆非——敢情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剛才在門外那麼大嗓門,就是為了混進來吃一頓午飯啊,這也實在是太有個性了吧。難道寧遠電視臺平時都不給工作人員發伙食補貼麼打量了那邊一眼,馬秘書長一臉苦笑的向同桌的侯唯君輕聲解釋著這個女孩的身份,“侯總不要見怪,這個小姑娘叫梁茜,是梁震天上將的親孫女,兩年前從學校畢業後就瞞著家裡人應聘來到了寧遠電視臺做了一名出鏡記者,電視臺那邊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層關係的,倒把臺裡的領導嚇了一跳,趕緊把這個姑奶奶當菩薩一樣的供了起來,這個小姑娘平時除了有點任性以外,人倒不壞,從來沒仗著自己的身份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馬秘書長這麼一說,侯唯君和郭文駿他們都恍然大悟,紛紛點點頭,表示理解,說實話,像梁茜這樣的家世,能做到她這麼低調的,已經很難得了,雖說小姑娘有點任性,但離那種有些高幹子弟的囂張跋扈畢竟還相去甚遠,這樣的小缺點,放在一個普通女孩身上,有時就是可愛,就像現在,滿屋子裡吃飯的人,也沒有誰覺得這個小姑娘在這裡有什麼刺眼的,對剛剛發生的那點小插曲,大家都一笑而過……

侯唯君這邊沒把梁茜放在心上,梁茜在抬著一個餐盤以後卻的徑直走了過來,來到侯唯君他們這桌面前。

“這位是億龍金屬工業公司的候總吧,我在《中華財經》上面看過您的照片,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嗯,可以……”

梁茜的眼中閃過一種複雜的神色,“龍烈血那個傢伙呢,他怎麼沒來……”

梁茜的這個問題聽在馬秘書長他們的耳朵裡,讓他們一個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甚至根本沒搞懂梁茜的這個問題究竟是什麼意思,但這個問題聽在侯唯君和旁邊坐的億龍考察團的幾個高層領導的耳朵裡,卻像平地炸響了一個旱天雷一樣,震得整個人一機靈,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敢稱呼那個人為“那個傢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