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龍烈血回到中遠街,坐上包來的計程車,龍烈血腦子裡還在迴響著天河對他說的話——“你現在太累了,不管怎麼樣,我只希望老大你能活得快樂一點!”

快樂嗎?龍烈血真的不知道,自從申海那件事以後,快樂這兩個字就已經和龍烈血的生活沒有多少聯絡了,就連這次在燕都與天河見面,除了兄弟相逢的喜悅和激動以外,龍烈血回首,才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很多東西,出於許多方面的考慮,這次和天河見面,兩個人甚至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意地走在大街上,找個小館子,無所顧忌地喝酒聊天了……

天河現在是警校的名人,上次天河在GZ實習的時候,也做出過兩件轟動的事情,和幾個騎著摩托車搶人的飛車黨較量過一次,上了那邊的報紙,儼然間,天河已是警校培養的學員精英的代表,時常被他們學校的那些領導掛在口上,雖然天河現在還沒有畢業,但學校那邊卻已經兩次來找天河,希望他將來能留校,明年天河所在的學校將與英國那邊有一個警校學員交流培訓計劃,天河已經是內定的名單上的人物了。

天河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天河,龍烈血已經不是兩年前的龍烈血。

坐上計程車,想到臨走時天河關切的眼神,解決完這邊事情的龍烈血突然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

“要去吃晚飯嗎?”開車的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問龍烈血,“燕都好吃好玩的地方都在我腦子裡呢,想要吃什麼,我帶你去最好的地方,實惠公道,絕不宰人。”

龍烈血的頭枕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到開車的司機提醒了兩遍龍烈血才反應過來,“哦,吃晚飯嗎?不用了。直接去檀山吧。”

還在伏羲公司的時候,龍烈血就接到了隋雲的電話,說有事情,電話裡說不方便,隋雲在別墅裡等他,龍烈血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但不想讓隋雲等太久了。

“檀山?”司機透過後視鏡有些狐疑地打量著龍烈血,那裡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周圍都是軍事禁區,也沒什麼好吃好玩的,就連賓館也少,計程車只能到邊上就不能再進去了。

“把我送到你接我的地方今天就沒事了。”

“晚上要點名吧!”此時的司機自覺有些猜到了龍烈血的身份。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一個家裡有錢的新兵蛋子換了身衣服走後門從部隊裡跑了出來,想來首都見識見識,估計晚上要點名,就連飯也不吃就忙著回去了。怪不得自己中午的時候還納悶呢,“哈,我有個侄子也在檀山那邊的守備團,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叫唐健……”

龍烈血只嗯了一聲……

開車的司機似乎猜到龍烈血想急著回去,也沒走大道。說現在路堵,他開著車載著龍烈血走些岔路,說這樣起碼可以節約半個小時的時間。

龍烈血坐在車後閉著眼睛在休息,燕都的事情大概已經差不多了了,龍烈血想是時候離開這裡了,再過幾天,就是母親的忌日,應該回羅賓看看了,就像天河說的,自己的神經繃得太緊了,也許真的需要鬆弛一下。

突然又想到了紫薇。龍烈血就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一隻手狠狠地抓住一樣,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紫薇!”龍烈血在心裡輕輕地喊著這個名字。

有一種甜蜜,與痛苦相連——

有一種思念,與忘卻相伴——

……

計程車的急剎車差點讓龍烈血的身子往前栽過去,還好龍烈血的反應比較敏捷,幾乎刺耳的剎車聲剛剛傳到耳朵裡的時候,龍烈血的膝蓋就頂住了前排的座椅,龍烈血的身子晃了晃,就坐穩了,開車的司機已經在車裡伸出頭去罵了起來,“你丫的怎麼開車的,得了小兒麻痺還是大腦短路,不知道這裡禁左麼?還是把公路當成了停車場,你以為首都是你家啊……”

一輛豐田霸道幾乎就橫在了計程車前半米遠的地方,差一點就撞上了,瞄了一眼豐田車的車牌,外地的藍牌,開車的司機罵得順口之極,不過剛罵了兩句,豐田車的門一開啟,裡面的四五個人一跳下車來,開車的司機一哆嗦,立刻就停了口。

一開始,就連龍烈血也認為那幾個人是準備下來動粗的,沒想到那幾個人理都不理這輛計程車,直接就向路邊衝了過去,這裡還在市區,不過是哪條路龍烈血也說不上來,有些冷清,天剛剛黑下來,路燈還沒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