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鉤月初顯,在西南聯大學校背後,靠近通圓山的一個小酒吧內,郎治中見到了龍烈血。

從兩人上次見面到現在,雖然隔的時間不長,但無論對郎治中來說,還是對龍烈血來說,這一段時間,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這些事,足以讓他們各自在對方的眼裡有了不小的變化。

龍烈血一身的黑色,在帥氣中,有一種沉默的肅穆。

小酒吧不大,裡面放著小提琴的輕音樂,裡面的人並不多,只有寥寥的幾個男女,在幽暗的燈光下,還可以看到幾個老外,龍烈血一進酒吧,他身上那種難以言述的特別氣質就把幾個mm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來。

龍烈血並沒有注意那些,他冷清的目光一掃,就看到了郎治中。

現在的郎治中,沒有一個人會把他和一個賣燒烤的老闆聯絡在一起——穿上一身考究西服的他完全變成了一個人,水晶眼鏡的後面,是一雙清澈如冰的眼睛,閃著睿智的光,沒有半絲的煙火味。

龍烈血坐到了郎治中的對面,沒有多餘的客套,在兩個人之間,似乎巳經有了一種難得的默契。

“看到我,你似乎並不怎麼驚訝!”郎治中看著龍烈血,看得很仔細,似乎連龍烈血的一根眉毛都不放過,他的眼神裡,有一種龍烈血看不透的東西。

“人生總有意外!”龍烈血開啟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放下了,“感覺還是沒有在你那裡喝過的好喝!”

“酒一樣,喝酒的人心情不一樣的話味道也就不一樣了!”郎治中自己也喝了一口,語氣有些感嘆,“說實話,我也很長時間沒有在這種地方喝過酒了。”

“哦!”

“酒精是一種奇怪的東西,一個人的身體內它的含量多了。那個人就容易把自己當作神,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不經過一番煙熏火燎,邵個人不容易醒得過來!”

“那醒過來之後呢?”龍烈血看著郎治中。

郎治中眨了眨眼睛,有點幽默的味道,“醒過來那個人就會知道,原來一個人想要成為神也並不是那麼困難地!”

龍烈血嘴角勾動了一下。淡淡的,像啤酒泛起來的泡沫,風一吹就散了,“我還以為你要說醒過來之後才知道自己是人呢?”

郎治中目光約灼的看著龍烈血,“那樣的人。即使醒來後也還會再喝醉!”

“那不是成神了嗎?”

“不!”郎治中搖了搖頭,“那他只是成為自己的神!”

“那不是你所說的神嗎?”

“當然不是,我所說地是成為別人的神!”

“這似乎有些困難!”

“一點都不困難!”郎治中笑了笑,笑容裡有兩分狡猾的味道,“只要把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灌醉就行了!”

龍烈血看著郎治中,良久。突然笑了起來,“我都差點忘了,你的另一個學位可是神學碩士呢,說這些,我說不過你。你知道我在看了你獲得神學碩士學位地那篇論文後最直接的感受嗎?”

“說來聽聽!”

“我覺得你最適合的職業是神根!”龍烈血說得很認真,沒有半絲調侃的味道。

聽龍烈血這麼說,郎治中也收起了笑容。他做出一副沉思狀。然後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的導師曾認為如果我去梵蒂岡地話會更有前途!”

兩個人相視數秒,然後一起笑了起來。

“說了這麼多,對於我這次回來的目的,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好奇嗎?”

龍烈血搖了搖頭。

“為什麼?”郎治中追問了一句。

“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我更好的支點,你這次回來,大概是想考察一下我這個支點到底合不合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