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馮!家!”

“我馮家書香門第,自幼起就開始學習禮法,飽讀詩書,遵禮儀孝廉。”

“今日,你若真是做出傷母之舉,馮家絕留不得你。”

“啟俊,你想好了再回答。”馮孝廉看向自己的兒子。

小小的年紀,筆直的跪在中間,臉上的愧疚之色仍沒有退去。

粉嫩白皙的小臉兒,緊緊繃緊,就像一個小大人,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

馮孝廉忍不住哀嘆,這個兒子比同齡人要早熟,懂事,懂的也多,一直是他的驕傲。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早熟的性子,才讓馮啟俊想了很多不該想的,做了很多不該做的,幹了本不該他這個年齡承擔的事情。

“啟俊你……”馮孝廉欲言又止。

他和宋青苑的想法一樣,他也想給自己兒子,最後一個機會,一個說出真相的機會。

“爹,我……”

“這是出了什麼事,怎麼都在這兒?”

一個渾厚的聲音,打斷了馮啟俊的話。

只見魏教諭帶著其夫人和長子,快速步入堂屋,看到跪在中間的馮啟俊時,心咯噔一下。

在看向宋家眾人,馮家眾人難看的臉色,心裡有了不好的猜測。

解釋道,“剛才我看丫鬟,慌慌張張的叫走了珍兒,珍兒又是半天未回,故而來看一看。”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啟俊怎麼在這兒……”

魏教諭看向外孫,“怎麼跪著呢?”

“哼!”宋老爺子冷哼。

馮老夫人別過頭,不予理會。

馮孝廉臉色難看,也未做回答。

“孝廉你……”

魏教諭神情尷尬,愣在原地,頗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女婿曾是他縣學的學生,對他一向敬重有加,哪怕女兒沒了,兩家的關係並未因此疏遠。

只是後來因為魏珍的事,有了些許疏離,但畢竟有馮啟俊在,由他居中周旋,也絕不會撕破臉。

哪怕在不願意,也得顧及兩家顏面。

就像這次馮孝廉科舉得中,宴請賓客,仍就給魏家發了請帖一樣。

魏教諭備了重禮,攜家帶口過來慶祝,也有和馮孝廉修復關係之意,可哪想到……

魏教諭臉色僵了僵,他這個前女婿,實在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而馮老夫人,這位前親家,也終是要與魏家徹底斷了。

可這是為什麼呢,魏教諭心理閃過疑惑。

看向跪著的馮啟俊,又看向一臉焦急,神色不安的魏珍,詢問道,“可是啟俊,或者……珍兒做錯了事?”

宋老爺子撇了一眼,直見魏教諭神色茫然,眼帶疑惑,恐怕真的不知道,後院兒發生的事。

宋老爺子神色稍微一緩伸出手,“魏教諭請坐。”

“謝大人!”

魏教諭立刻躬身道謝,亦步亦趨的走到椅子旁,坐在了宋老爺子身側。

看著氣勢十足,官威日重的老頭,魏教諭忍不住感慨,曾幾何時,宋老爺子只是榆林縣的一名從九品小官。

以他縣教諭的位置,穩壓宋家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