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十二好不容易才能放鬆下來泡個澡,快樂的時光還沒持續多久,宋鸞羽一進來,她的神經便又緊繃起來,再沒了洗澡的心情,做賊一般小心翼翼地出了浴桶,一邊提防著宋鸞羽,一邊擦身穿衣。

急急忙忙穿戴完畢,才許宋鸞羽轉身。

“你身子有無大礙?”宋鸞羽問。

霍十二搖搖頭:“沒有……”

頓了頓,又道:“就是屁股有點兒疼。”

宋鸞羽聽罷,笑了一下,道:“你這人,一玩就上頭,也不考慮命主的體力是否跟得上。”

“喔……”霍十二一副乖巧挨訓的樣子,自覺低頭罰站。

宋鸞羽教育完霍十二後,這才坐下來,換上一副較為嚴肅的樣子,對她道:“你知道這一天老皇帝都跟我說了什麼麼?”

“什麼?”

“前線來報,說是駐守邊境的軍營發生了一些詭事。”宋鸞羽道。

“邊境?是與天周國接壤的地方麼?”霍十二問。

宋鸞羽點頭:“前幾日晚,邊境的軍營起了大火,差不多有一半的將士被燒死,糧倉全部燒燬。”

霍十二聽罷,驚得睜大雙眼:“誰幹的?”

宋鸞羽卻是搖搖頭:“不知道。”

霍十二託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道:“這還用想,肯定是周含玉她爹指使的。”

“老皇帝也這麼想。”宋鸞羽道。“可是沒有證據。”

“放火殺人,怎麼會沒有證據?”霍十二問。“放火的人沒有抓到嗎?”

只見宋鸞羽搖頭否認,道:“那不是一般的火,是鬼火。”

看見霍十二一臉疑惑的表情,宋鸞羽又補了一句:“就是你想的那種鬼火,藍色的。”

“啊?”霍十二傻眼:“別真是……鬼放的火吧?”

宋鸞羽一臉認真地看著她:“除此之外,你還能想到別的解釋?”

霍十二很實誠地搖搖頭。

“是不是這老皇帝犯了什麼忌諱?被人陰了?”霍十二猜道。

“他一個皇帝,一生犯下的忌諱太多。”宋鸞羽道。

“那就是被陰咯!”霍十二自然而然道。“你知道是誰?”

“邊境軍營受阻,你覺得呢?”宋鸞羽不答反問。

霍十二隻是稍加思索了片刻,便很快回答:“司大鈞?”

先前與大良在邊境有衝突的,可不就是司年的父親,當朝大將軍司大鈞麼!

可是看司年彬彬有禮,待人謙和,他的父親應該也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才對,怎會使這樣陰損的招?

難不成是周德端的意思?

周含玉極少與周德端接觸,也沒有感受過父愛,自然對周德端也不瞭解,說不定周德端就是這樣一個陰損的人?

畢竟,連自己女兒都能賣出去,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你看這個。”這時,宋鸞羽從袖中拿出一張殘破的白符,上面畫著複雜卻精妙的圖案。

霍十二拿過來,正著看倒著看,都沒看出什麼名堂,但她唯一能確定的是,白符一般都不是什麼好符。

“咦,這不是召陰符麼?”月鴉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了進來,停在霍十二肩上,紅紅的眼珠子一轉一轉。

“召陰?你的意思是,有人用這符召了鬼去禍害人?”霍十二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但很快卻又皺起眉頭:“這難道是請了陰兵麼?”

“不錯,開竅了。”宋鸞羽滿意地點點頭。“這符據說是在現場發現的,我暫時還沒有跟老皇帝說,畢竟就算有了這張符,也不能證明陰兵就是司大鈞或者周德端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