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妃沉默片刻,將身邊的人都譴開,又看著霍十二道:“熒兒,能否請你也迴避……”

“她是雜家的夫人,都是自己人,有何可迴避的。”宋鸞羽直接打斷貴妃的話,道。

霍十二無語,她見薛貴妃那一雙帶著半分警告的眸子,只能苦笑著站起來:“我還是走吧……你們聊……”

誰知,宋鸞羽卻瞪了過來,冷聲道:“你敢?”

霍十二:“……”

霍十二現在保持著一個半坐不坐的姿勢,膝蓋彎曲著,往下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像個憨憨。

你們倆幹啥啊!

為難我一個打醬油的有意思嗎!

“坐下。”宋鸞羽又無情向她丟來一道命令,霍十二無法,只能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薛貴妃臉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見的越來越難看,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想,她以為袁沐笙娶劉家的女兒,純粹只是想制約劉家,可自千歲成婚以來,她所聽到的傳聞都是這夫妻二人畫眉舉案,琴瑟和鳴,剛開始她是萬萬不信的,可現在看來,難不成真如傳聞所言?

不可能,袁沐笙當官後只愛權,除了薛貴妃自己,他必不可能再愛上另一個女人!

“娘娘不要以為,那人偶的事兒就這樣完了。”宋鸞羽突然道。

薛貴妃臉色驟變,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月閣的那一把火,就是雜家讓人扮作小七的模樣去放的。”宋鸞羽冷冷道。

“為什麼?”天月閣的那把火,薛貴妃不是沒有想過袁沐笙,只不過很快便被她排除掉了。“你為何要這樣做?”

“你不但想加害阿清,連雜家的夫人也不放過,那就莫要怪雜家也這般對你。”宋鸞羽直視薛貴妃的雙眼,這種壓迫感使得薛貴妃不得不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他們也只是與你不相關的兩個人而已,你為她們擔心那麼多做什麼?”薛貴妃恨恨道。“袁沐笙,本宮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皇后與劉熒,的確與雜家相關不大。”宋鸞羽這會兒終於抿了一口茶。“貴妃您,也是一樣的。”

薛貴妃聽罷這句話,整個人突然靜若雕像,愣住,久久不言,似一時間還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突然,她抓住宋鸞羽的手,湊過去附耳狠聲道:“沐笙,你分明知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

宋鸞羽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出,道:“娘娘,這話可不能亂說。”

“人並非一成不變,雜家費了多少工夫才走到這個位子,感情在權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宋鸞羽也低聲在她耳邊道。“若非念在幼時的情分,娘娘您,早已死了千百回了。”

“若是娘娘還想讓太子殿下安然登基,最好就給雜家安分一點。”

說完最後一句話,不等薛貴妃回答,宋鸞羽站起來,拉著霍十二便離開。

霍十二跟在宋鸞羽身後,嘖嘖道:“你這個太監,口氣還不小。”

宋鸞羽似乎也對剛才自己的表現頗為滿意,道:“還好,總算是把原主的人設給擺正了。”

說完,又鄙視地看了霍十二一眼:“都是因為你,看看原主的人設都崩成什麼樣子了。”

霍十二:???

怪我咯!

二人才走出去,候在門口的雙祿這才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

霍十二無意中看到,雙祿的額頭上不知幾時多了一絲淡淡的黑氣。

“千歲,剛才皇后娘娘來了。”雙祿老實稟道。

聞言,宋鸞羽臉色一變,當即停下腳步,嚴肅地看著雙祿,問:“她跟你說什麼了麼?”

雙祿如實彙報:“娘娘就是經過,問了奴才一些您的狀況,是否有恙……”

“還有呢?”宋鸞羽又問。

這時,雙祿的眼神開始忽閃,最終跪下來雙手呈上一錠元寶,懼道:“奴才該死,不該私收主子們的賞錢!”

宋鸞羽長長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擺擺手:“你先回府裡去,沒有本座的命令,不許出來!”

雙祿連聲稱是,趕緊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