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玉壇道人的居所,開門的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面板黝黑,感覺是天天在外風吹日曬的一般,連懷裡的拂塵都有些髒髒的。

“見過元明道長。”小道長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將眾人引入內屋,只見玉壇道人和葉瓏早已坐在那兒等著他們。

霍十二還特地仔細地打量了一會兒玉壇道人,玉壇的年紀比元明似乎還要大了幾歲,身材比元明要圓潤一些,但是臉上也是一副淡漠高冷的表情,眾人進來,他只看了元明道人一眼,剩下的人他看也不看,便將目光移向別處。

估計這個應該不是宋鸞羽。

都入座之後,便見方才開門的少年忙進忙出,給眾人擺碗端茶,伺候得週週到到。

霍十二好奇,玉壇道人只有葉瓏一個弟子麼?

待少年給諸位盛了飯後,正準備退下,卻聽玉壇道人道:“張淵,你也過來坐下吧。”

少年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聾了不成?師父讓你過來坐,還不過來?”葉瓏沒好氣道。

“是!多謝師父!”這名叫張淵的少年忙點點頭,滿懷喜悅地入了座。

師父?他喊玉壇道人師父?

霍十二驚了,原來他不是雜役弟子啊!

快速回憶了一下,原來這個叫張淵的少年,也是玉壇道人的弟子,當年與葉瓏同期透過測試,入了玉壇道人門下,可惜自那之後,任憑張淵如何努力修道,修為都沒再見漲,久而久之,葉瓏便將他當成雜役弟子使喚,在宗門內還多了一個廢柴的稱號。

葉瓏當他是雜役使喚也就罷了,連玉壇道人,也對他不聞不問,甚至不允許他跟他們同桌吃飯。

所以張淵每次都是自己捧著碗去柴房裡吃。

這也太慘了吧!難怪一副風吹日曬的樣子,上菜時看他的手也粗糙長繭,原來是平日裡粗活重活幹多了。

霍十二頓時對這個玉壇道人和葉瓏好感驟降。

“葉瓏葉環,你們姐妹兩個,身子可都好些了?”玉壇道人突然問話。

“回師父,弟子已經無礙。”葉瓏道。“主要是環兒,她從小不會水,這次必定受了不小的驚嚇。”

“分明你才是被害的那一個,如今還要體諒加害人的身體,也真是難為你。”玉壇道人看了一眼自己的愛徒,心疼道。

嚯,感情這師徒倆是專門喊他們來嘲諷的?

這也太無聊了吧!

果然,元明道人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付夢林有些尷尬地笑笑,又厲聲對葉環道:“師妹,還不趕緊給你姐姐道歉?”

“師妹已經道過歉了。”清虛子笑著看向玉壇道人和葉瓏。“阿瓏,是不是?”

清虛子好人!

霍十二決定暫時把對清虛子的偏見拋在腦後。

“是,師父,都過去了,再說了妹妹也不是故意的。”葉瓏見清虛子正對她笑,臉上都不由得籠罩上一層紅雲。

霍十二悄悄看向付夢林,他的臉色果然已經黑了下去。

“是麼?”玉壇道人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我怎麼聽說,是葉環推你下去的?”

葉瓏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低頭不語。

裝什麼裝啊,這不就是在告訴大家她就是被葉環推下去的嘛!

元明道人終於瞥了霍十二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嫌棄的神色。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師父!”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都看向那個原本正在專心埋頭吃飯的廢柴張淵。

張淵把嘴裡嚼著的肉嚥下去,道:“我看到了,明明就是師姐自己掉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