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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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嬰蒼白如紙的臉上,原本深深淺淺的傷口彷彿崩裂得愈發嚴重,陳以賀和陳璽承可以明顯地看到它面板下的森森白骨,根根呈破碎狀,陳以賀不由得懷疑這鬼是不是生前被輛重型卡車給碾死的。
鬼嬰扭動了幾下脖子,周邊的骨頭髮出讓人牙酸的“嘎嘎“聲,他那雙死魚似的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對面的二人,不曾偏移半分。
“嘶“鬼嬰怪叫一聲,張牙舞爪地撲向二人,那恐怖的速度比之剛才不知快上了幾倍有餘,儘管二人早已做好準備,身體迅速地做出了反應往旁邊跳開,可陳以賀還是躲避不及,右手的手臂上被那利劍般的指甲劃出了兩道深深的口子,破碎的衣服布料和血肉模糊的傷口纏在一處,看起來頗為嚴重。
“嘶…“陳以賀全身如遭電擊一般,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出冒,他緊緊地咬著牙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發出慘叫。
“以賀…“旁邊的陳璽承看到他那恐怖的傷口十分擔憂,不由得出聲喊道。
地上的鬼嬰可不閒著,就趁著陳璽承分神的功夫,從地上跳躍著撲向他,沒有防備的陳璽承看著鬼嬰突然襲擊而來的身影難以躲避,結結實實地捱了這一下,他被撞得七葷八素,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一下就躺倒在地上。
“咳咳“陳璽承痛苦地咳嗽著,剛才那怪物恐怖的撞擊讓他覺得自己體內的五臟六腑好像都移了位,喉嚨處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鬼嬰見一擊得手,得勢不饒人,嘴裡一邊發出著興奮的“嘶嘶“聲,一邊閃身來到陳璽承的身旁,它才站定便高高地揮起右手,五根瘮人的指甲在空中彷彿一把高懸著即將落下的鍘刀,而陳璽承正是那斷頭臺上的路易十三。
鬼嬰毫不猶疑,右手呈鷹爪狀,五根利劍直直地對著陳璽承的臉狠狠刺下,空氣中響起了指甲尖銳的前端劃破空氣的爆裂聲,那黑色指甲還未刺到,陳璽承就感覺到自己臉上被那銳利的鋒芒刺得生痛。
“以賀…“陳璽承失聲尖叫著死黨的名字,他覺得自己胯下的褲子都有些溼潤了,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空顧得上這些。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的陳以賀早就掙扎著站起,只見他一個飛踢而來,那生猛的腳丫子一下子就踹上了鬼嬰的肩膀,陳以賀吃奶的力道將那小鬼整個身影踹得歪了過去,原本落下的五根指甲也隨之偏移,擦著陳璽承俊逸的臉龐滑了過去,“咔“的一聲悶響,鬼嬰的五根指甲超過一半的長度深深地沒入了旁邊的地板,原本堅固的地板石磚上此刻佈滿瞭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縫,由此可見,如果鬼嬰這兇狠的一爪正常落下,陳璽承的腦袋估計會像個爛西瓜一樣地爆裂開來,血濺得遍地鮮紅。
“快…快起來。“趁著鬼嬰賣力地拔著卡的嚴嚴實實的右手,陳以賀急忙用沒受傷的左手扶起了驚魂未定的陳璽承,兩人互相攙扶著退後,直到靠在厚實的牆上,心底才或多或少地有了一些縹緲的安全感。
眨眼間,鬼嬰的右手就從地上生生地拔了出來,它原本死灰色的雙眸在這時突然開始泛起條條血絲,像是再次發動進攻前的習慣,鬼嬰甩了甩手,五把修長的指甲閃著沉重的光彩,晃得陳以賀的心不斷沉入谷底。
就在鬼嬰擺出一副進攻姿態的時候,陳家的宅子裡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陳以賀聽的清楚,聲音是從家裡樓梯的位置傳來的。
原本放肆的鬼嬰突然開始不停地門發出著刺耳的叫聲,鋒利的指甲在地上撓出了好幾道裂口,一副惴惴不安地模樣,好像在害怕些什麼東西的到來。
原本已經近乎絕了的陳以賀和陳璽承詫異地互相看了一眼,都瞧到了對方眼睛裡的驚喜和希望,陳以賀已經幻想著下一刻火麟飛就會從天而降,然後擺出那個熟悉且中二的pose,說出那句牛氣哄哄地經典臺詞,“敵人在我面前,不是逃之夭夭,就是一敗塗地。“,眼前這喪屍一樣的生物,已經讓他逐漸相信那些天馬行空的人物就存在於這世界的某處,默默地守護著他們,譬如奧特曼,譬如超獸武裝。
“嘭,嘭,嘭。“被砸爛的防盜門後猛地響起了一陣沉悶地撞擊聲,每響起一次,那道木門就會塌陷一分,最後它實在是不堪重負,哐地一聲脫離了門框,無力地倒在了地上,門口揚起了遍地的灰塵。
就在這一陣混沌中,一個矯捷的身影迅速地闖了進來,她沒有穿著狂炫酷霸拽的超獸鎧甲,也沒有身著披風紅色內褲外穿,淡黃色的休閒T恤,外加條乳白色的連衣裙,一頭利落乾淨的短髮別在腦後,看起來根本就不像能救陳以賀這兩二傻子的英雄,彷彿是隔壁來串門的鄰居妹妹,只是那女孩根本不在乎屋內的遍地狼藉,一雙美眸焦急地掃視著屋內,彷彿在尋找什麼重要的東西。
“陵陵陵陵陵…七?“陳以賀看著那個靚麗的女孩,一下就呆住了,說話都開始不利索起來了,心想著我們哥倆都快交代在這裡了,你還過來給這怪物加盤菜嗎?
陳璽承無力地靠著牆壁,像灘爛泥一樣直接就坐下了,他原先以為能來個牛逼轟轟的高手啥的,再不濟來個渾身肌肉的猛男也好啊,結果來了個女孩子,儘管這女孩子特別漂亮,可是現在這份漂亮就等於是菜餚擺盤前加上的那幾片花瓣,除了能讓這怪物吃的心情愉悅,啥用沒有。
“陳以賀。“陵七看到了他的身影,臉上原本萬般焦慮的表情當時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鬆了口氣的欣喜神色,不過而當她的目光落到陳以賀右手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時,秀美的臉頓時一暗,只見她一個閃身跨越了三五米的距離瞬間就來到了陳以賀的身旁,指了指他的傷口沉聲問道:“這是它傷你的?“,好看的眸子撇了撇一旁立在原地的鬼嬰。
陵七那冷豔強勢的模樣,當時陳以賀就覺得一股王霸之氣直衝自己的天靈蓋,彷彿自己是個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他紅著臉地點了點頭。
“你等我一下,記得,等會兒無論看到什麼,都別太驚訝了。“陵七朝著他嫣然一笑,隨後轉過身朝著那隻不人不鬼的東西緩緩走去,垂著的雙手開始匯聚起了強大的靈力。
“喂,你別…“陳以賀原本還想說著什麼,可他看著陵七胸有成竹的模樣就不再言語,希望她能有啥好辦法可以對付這隻怪物吧,不然今晚能有美女兄弟陪葬,我也不算虧了,陳以賀在心裡瞎想著。
那鬼嬰雖然沒有清楚的自我思想,可是它強烈的直覺告訴著它,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十分危險,她身上的氣息已經隱隱地威脅到了自己的存在安全,所以它才會一直不安地低吼,不敢肆意亂動。
陵七在距離那鬼嬰三米的地方站定,骨肉均勻的雙手在空中快速結印,如同兩隻靈巧的蝴蝶在空中上下翻飛,這幅畫面讓一旁躺屍的陳以賀和陳璽承只覺得賞心悅目。
“參明淨火,去。“眨眼間,陵七的周身就憑空出現了三團拳頭大小,燒的通紅的火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火焰像有接受到指令一般一樣,快速地朝那鬼嬰飛去。
鬼嬰感覺到危險的來臨,便不再呆呆地立於原地,它猛地一蹬,恐怖的爆發力帶著它迅速地朝左邊狂退,就在陳以賀二人以為陵七的咒法即將打空之際,那三團火焰忽地在空中打了個轉,彷彿長了雙眼睛一樣,以更快的速度飛向鬼嬰。
這突然的變故讓低智的鬼嬰措手不及,空中騰挪的他再也無法作出閃避動作,只得讓那三團灼灼燃燒的火焰接連砸到身上,恐怖的高溫直接就在它那脆弱的面板上燙出了幾個焦黑的大口子,甚至連裡面的骨頭都被燒得像煤炭似的。
強烈的疼痛讓鬼嬰嘶吼著叫出了聲,佈滿血絲的死灰色雙眸怨毒地看向陵七,只見它身形一動,爆發出了肉眼難辨的速度,空氣中閃過了一絲黑色的冷芒,正是他那利劍般的指甲正劃破空氣,朝著陵七襲來。
“小心…“看著那畜生來勢洶洶,一旁的陳以賀二人不由得異口同聲道。
陵七沒有說話,她臉上波瀾不驚,彷彿根本沒把這次攻擊放在眼裡,甚至還不屑地閉上了眼睛來應對。
十根黑色指甲瞬間就來到眼前,陵七一把站定,就在那尖銳的前端即將刺穿她潔白的面板時,她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動作化解了這次攻擊,只見她下盤穩穩定住,隨即反身單手撐地,柔軟的上半身做出了近乎一個九十度的翻折後仰,完美躲過,而且就在鬼嬰從她身上飛過的時候,她另外的一隻手就勢出掌,帶著強大無匹的靈力,狠狠地打在了那鬼嬰的腹部上,強大的力道讓鬼嬰在空中高高地飛起,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吊頂的一根燈管上,玻璃爆裂,灑落遍地碎片,隨即那鬼嬰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再站起來了,三人可以看到,它整個後背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活像侏羅紀時代裡的劍背龍。
“嘶…“鬼嬰再次怪叫,只是這一次顯然不如前兩次那樣的硬氣了,難聽的聲音裡好像帶著一分膽怯,然後它慢慢地後退著,小小的身子朝房間內的防盜窗靠去,一副準備逃跑的模樣。
“想跑,門都沒有。“陵七冷喝道,隨即掏出一張黃紙符咒,上面畫滿了密密麻麻的圖案,她纖手一揮,口中喊了一句“封靈鎖“,只見那黃紙突然化作一個閃著光芒的大圓圈飛向了鬼嬰,彷彿要把它死死套住一般。
鬼嬰也不笨,知道自己如果被這東西套住,今日定然無法逃脫,本能反應讓它轉身狂奔,爆發出的速度讓陳以賀二人的肉眼凡胎只能看到一陣陣殘影,可是它快,那道光索更快,眨眼間,那圓圈一下就套在了鬼嬰的腰間,陵七不敢懈怠,一手結印,一手緊緊地拉住著什麼,陳以賀這才發現,那套住鬼嬰的光索還留著長長的一截在陵七手中,而此刻她正在用力施展不讓鬼嬰逃脫。
隨著陵七單手結印的施法,光索越來的發緊,死死地箍住了鬼嬰的身子,讓它痛苦地大叫著,就在陵七準備拉回繩索時,那鬼嬰突然做了一個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動作,鋒利的指甲猛地揮動,“咔嚓“一聲,鬼嬰的身子斷成了兩截,噴灑出大股的灰色的血液,帶著強烈的腐爛氣味。
斷成兩截的鬼嬰順理成章地脫離了封靈鎖,隨後它勉強用雙手撐直了身子,瘮人的雙眸慘然地看了在場的三人一眼,彷彿帶著無盡的怨恨,隨後它像撕紙片一般地扯開了窗戶外那層堅固的防盜網,半截身子翻滾著掉下了窗臺,落進了無邊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