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得H線平行於三角形ABC。“陳以賀經過一番推導,最終說出了這道題的正確答案,然後笑著看了看臉色僵硬的數學老師,“老師,我可以回去了嗎?“

“回去吧,上課注意點,別再走神了。“數學老師假意咳嗽了兩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然後語氣沉悶地回應道。

“謝謝老師。“陳以賀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走回了座位,隨即他全身的自信彷彿都被抽乾了一樣,身體有些發軟,長舒了一口氣地坐回椅子上,“小馬,這次謝謝你了。“說著他就把手裡的草稿本還給了後桌的楊立青。

原來剛才他都打算就這樣不出聲直到數學老師讓他坐下了,結果突然有個東西戳了戳他的手,他接過來發現是楊立青把自己的筆記本遞給他了,上面滿滿當當地寫著這道題的解題思路,陳以賀這才能夠熟練自信地說出這道題最正確的解法。

“小事情,等會兒請我喝瓶飲料就行了。“楊立青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隨口說道。

“行,等會兒請你喝最正宗的純淨哎尺二歐。“陳以賀賤兮兮地回應道,打算給他安排一瓶冰露。

“你自己留著慢慢喝吧。“楊立青無語地翻了翻白眼,一副嫌棄的模樣。

……

夜色慢慢地濃厚,原本明亮的圓月被一層厚厚的烏雲遮住了面容,阻斷了月輝的灑落,安睡的靖安中學內落滿了黑暗,僅有走廊的幾盞燈還放出不多的亮。

保安亭內還亮著燈,坐著值夜班的洪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用手機刷影片,粗獷地笑聲在這無人的夜裡聽起格外的瘮人,首先就有人受不了。

洪哥身後的窗外的空氣突然一陣抖動,一道無色的暗波迅速地飛向他的背後,然後快速地隱沒進他的身體,他全程都沒有覺察暗波的存在,還是坐在椅子上嘻嘻哈哈地玩著手機。

不一會兒,自覺眼皮越發沉重地洪哥突然頭一歪,手中緊握的手機也隨之掉到了桌子上,原本應該精神抖擻值夜班的他,居然在這會兒就沉沉地睡去了,還伴隨著山響的呼嚕聲。

“安心睡一覺吧。“白山和任鵬的身影從保安亭後的陰影處走出,兩人輕手輕腳地進了保安室,任鵬看了看電腦里正播放著的監控畫面,然後敲擊了幾下鍵盤,畫面也隨之消失不見了,在他的操作下,今晚的監控全部失靈,臨離開保安室時,任鵬還把洪哥的手放到了滑鼠鍵盤上,畢竟監控影片怎麼可能突然就不見了,還是得有人背鍋,真是可憐的洪哥。

“走吧小鵬,我們去探查一番,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你出事了我可不好向任大哥交代啊。“白山看了看手上那個玄妙的儀盤,看著那根左右晃動的針,認真地朝身邊的任鵬說道,他那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

“放心白叔叔,我一定會注意安全的。“任鵬掏了掏自己的上衣口袋,向白山展示了自己貼身佩戴的那幾張符紙。

“嗯,走。“白山點了點頭,兩人隨即邁著步子朝靖安中學深處走去。

就在兩人的身影離開不久以後,保安室內的空氣突然一陣劇烈地波動,甚至連空間的排列順序都開始混亂,在一陣渾濁中,一個身穿正裝,模樣俊俏的中年人,他好像一直就在那裡,只是突然撕裂了空間的障壁,才把身影給顯現出來,不得不說,這樣出場方式真是炫酷。

“白家的陰陽盤,看來這老小子還是白家的一條狗呢。“羅升冷笑著默唸道,“區區四階中段的修為,不過螻蟻一隻罷了,這次的計劃誰都不能影響……“說著,他的身影再次扭曲,飄飄忽忽地再一次消失了,寂靜的保安亭裡只剩下一個熟睡的洪哥,他永遠也無法知道,在這個晚上是自己距離世界的另外一個維度最近的一次…

先行離開的二人利索地來到了教學樓下,任鵬憑藉著記憶帶著白山來到了德叔死亡的位置。

“這就是那個保安被發現的死亡的地點,這個地方恰好是監控的死角,所以我們警方無從得知他死亡前的情況,法醫報告裡的起因也只能寫上了最明顯的心臟病發作導致的猝死……“任鵬指著地板一字一句地朝身邊的白山解釋道。

“白叔叔,你怎麼看這個保安的死亡?“任鵬轉過頭詢問道,卻發現身旁的白山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此刻白山的眼神正在他所指的那個位置和自己手上的陰陽盤上來回地檢視著,兩條灰白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結實的八字形,任鵬也不敢打擾,只能在旁邊靜靜等待著。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應該是一隻厲鬼,而且還是一隻怨氣極為強烈的…厲鬼。“過了一會兒,白山的目光停在了德叔死亡的位置上,語氣嚴肅地說出了自己的結論。